陆宜铭被对方怼了一下后,脸色却没有变差,反倒更松快了一些。
至少,眼前的越舒文真实了许多。
“小渔给我搭配的,都是他的衣服。”陆宜铭紧了紧自己身上小渔刚为自己披的外套,冲越舒文轻笑一下,“包括这件。”
越舒文:……
真是见了鬼了。
小渔听陆宜铭这样介绍,自得地点点头:“是的是的,都是我的功劳!”
他往越舒文的方向靠近两步,半仰起头,展示自己的项圈。
“看,越先生,这是陆先生送我的项圈,是姐姐做的,好看吗?”
越舒文眼波流转过小渔的脖子,抬起时被对方的笑灼了下,随后才道:“还不错,挺衬你肤色。”
随后,他看向陆宜铭,话是对着小渔说的,目光却一直留在陆宜铭身上。
“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
越舒文跟小渔他们还没说上几句话,他们乐队的人就都赶了出来。
“舒文,嘛呢!夜宵走啊!!!”
几人很快就围住他们,为首的是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比小渔要高些,跟陆宜铭差不多,眼睛深邃,目光如炬,盯着陆宜铭看的时候有些凶。
小渔认得他,这是越舒文乐队的鼓手,景一。
越舒文应了自己同伴们一声,随后又看向陆宜铭:“夜宵,吃吗?”
陆宜铭则看向小渔:“想吃吗?”
小渔当然点头:“吃吃吃!越先生,我们吃什么呀?”
越舒文转过身,耸了两下肩:“不知道,他们定的,随便吧,反正这个点吃完喝点酒就全吐了……”
……
乐队的人加上陆宜铭他们一起去了家生意火红的烧烤店。
店里人多,烟火气足,吵吵嚷嚷的,是小渔喜欢的环境。
点餐的时候,他们得知小渔还在念书,刚满二十,一下子就打消了饮酒作乐的想法,每个人要了瓶果汁汽水,算是照顾他。
小渔觉得这样不太合适,连连摆手:“我不喝酒是因为要照顾陆先生,你们喝你们的,不要紧。”
越舒文为他倒了杯水,眉眼含笑:“得了吧,他们喝起来可没个边,怕到时候吓到你,索性大家都不喝,一人一口小汽水得了,跟烧烤也配。”
小渔两手接过杯子,第一时间把水端给了坐在他右侧的陆宜铭。
随后,他又拿过陆宜铭面前的杯子,递到越舒文手边,请人再为自己倒一杯。
越舒文扫了两人一眼,沉默着,没说话,还是为他倒了水。
场上反倒是越舒文的队友们更活跃健谈一些,他们一听完小渔说话就开始吹口哨大笑。
“照顾陆先生~唉呀呀,小渔,你们是什么关系?你是他佣人吗?”
小渔又用两手端着水杯,轻轻抿上一口,润了下唇周:“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越舒文的经纪人笑起来,狐狸眼睨着小渔,不怀好意:“好朋友?好朋友才不会叫人尊称呢,我们都是叫的外号,是吧,大猛一?”
狐狸眼经纪人看向景一,后者被这一声呛了下,咳嗽得整张脸都泛红以后,扭头啐了经纪人一声:“滚!”
声音粗犷,中气十足。
有其他队友闹笑着:“哥你懂什么呀,小景猛不猛,那只有舒文知道,你没有发言权!”
其余人都跟着笑了起来,景一红着脸,拦着他们不让说。
越舒文缓缓举起手中新倒好的一杯水,手腕抖了下,水就朝着刚刚出言不逊的队友身上泼了过去。
被泼的队友立刻后退大叫:“我X你大爷的越舒文你疯啦!这是热水!!!”
“我知道啊,”越舒文脸上含笑,眉目舒展,看起来很是自在,“下次再乱说话,直接泼嘴。”
被泼水的队友不嘻嘻了,愁眉苦脸地坐了回来,一边擦拭身上的水痕,一边轻声嘟哝:“凶死了凶死了!说都不让说!”
其他人倒是更欢乐了些,桌上的气氛十分松快,仿佛大家都习惯了越舒文的所作所为——除去今年新加入的景一,其他人跟越舒文从大学就在一起玩乐队了,谁不知道越大少爷惯当队霸呢。
大家嘴欠,也都做好了挨揍的准备。
小渔看完这出好戏,一边抽出纸张,擦拭越舒文那挂着水痕的手,一边扭头去看陆宜铭,发现对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似乎并不意外这场面。
他扭着身子,脸凑到陆宜铭边上:“陆先生,这没事吗?”
“没事。”陆宜铭余光看着小渔为越舒文擦拭的手,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都在实话实说而已。”
小渔擦完越舒文的手,拍拍手背,对人点头:“越先生,擦干净了,没烫着吧?”
越舒文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摇头没说话。
小渔刚放下心来,抬头就看见对面的景一盯着自己看,跟刚见面时盯着陆先生看的眼神一样,凶凶的,不好惹。
他缩缩脖子,总觉得这景一似乎对自己不是很友好。
小渔再次凑到陆宜铭身边,小声蛐蛐:“陆先生,那个景一在盯我!”
陆宜铭“嗯”了声,随后抬起眼眸,对着景一盯回去。后者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视线,不再放肆张狂。
小渔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只听到陆宜铭轻轻冷笑一声,低声开口,也不知在对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