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最近有点烦。
自从他听说了我的两脚兽带了雌性回家却没有进行□□,整天有事没事跑到觉替我新扩张的领地里来晃悠。
“果然,还是因为你的两脚兽毛发太少了吧。”他说。
烦死了。不想理他。
我观察过觉,这小子整天笑眯眯的,顶着个奇形怪状的白烟囱忙来忙去,晚上偶尔会用一个发光的铁皮盒和那名字叫若利的雄性两脚兽联络。
我在他们的对话里听到过雌性的名字。
花,还是雪?她名字记起来真麻烦。
“若利君绝对想不到我在巴黎遇到了谁。”
“谁?”
“萩原小花同学喔。”
“萩原……她不是叫根雪吗?”
“差不多啦,差不多啦……对了,若利君是不是又要皱出「不赞同」眉了——虽然我是猜的。”
“……”
“我这次是征得她同意的啦。”
“……好。”
“她是留学?”
“对。”
“什么专业?”
“好像是农学方向。”
“若利君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呢。”
“根雪跟我说过。”
“「根雪」啊。”觉重复了一遍,又兴致盎然地继续说,“难道说——你们关系很好吗?”
“偶尔会聊天。”那名叫若利的两脚兽在铁皮盒里停顿了一会儿,才回复道,“她很有礼貌。”
“这样啊,那你们一般会聊什么呢?”觉晃晃脑袋,一脸好奇,“排球?天气?恋爱话题?”
“嗯……”两脚兽若利发出单调的应声后又隔了好一阵的沉默。
“高中的时候她问过我濑见的头发是不是染的。”
“居然直接从高中开始回忆吗!”
“我和她交谈不多。不过到了大学她经常和我沟通比赛的事情,她是黑鹫旗的志愿者。”
“这个我知道~”
“最近的话,”他停顿了一下,“天童,我们谈论你比较多。”
“诶诶?!我吗,居然是我?为什么?你们说我什么了?”
“她说你发优惠券太大方了,很担心你的店会因此破产。”
“哇,好尖锐啊——明明她后来还问我要了很多来着。”觉在床上打了个滚,铁盒子被他靠在床头,他换了个姿势趴着,两条腿原本在半空中翘来翘去,“这就是她最近没来店里的原因吗?”
后来他们又说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睡着了。
那名雌性在离开后消失了一段时间,也许是七天,也许是十几天,谁知道,我又不是克劳德,会天天费心思去记人类的事。
新领地里每天都有许多不同味道的两脚兽来来去去,香的,臭的,毛都不多。
我不给他们摸。
不过每到这种时候我都会想起她。
不得不说,觉还是有眼光的。
我对花身上的气息很满意。她的手法不错。态度也好,对我很恭敬——第一次见面就知道打招呼的两脚兽可不多见*。
所以觉没和她□□上确实是一件挺遗憾的事。这小子还需要再努力点才行。
克劳德安慰我说两脚兽第一次不太顺利很正常,多试几次就知道该怎么吸引雌性的注意了,这需要一点熟能生巧的诀窍。
我还是没理他。
明明几年前就被他家的金丝猴挖走了蛋,在我面前倒说得头头是道。真是一坨大便。
就在克劳德的好奇心即将要消散的时候,花又出现了。
说到这我不得不夸奖一下她。
她绝对是我至今为止遇到的、最令我满意的人类之一。
看在她进贡给我的垫子躺起来格外舒服的份上,我勉强原谅她这几天没来给我抓下巴。
一开始她喜欢坐在靠近街景的角落,带一个可以打开的大铁盒在那敲敲打打,觉不忙的时候会凑过去,在桌上放一碟黑乎乎的东西和一杯颜色总是在变的水。
她和觉都不让我吃。
哼。
我才不稀罕。
有时候她什么都不带。一杯水,一块蛋糕,就能让她断断续续发上半天的呆。
我不懂这个行为。
阳光这么舒服,还不如闭眼睡大觉。
时间长了她的惯用座位开始发生变化,最后觉直接在吧台附近给她加了个高脚凳——在这点上我和克劳德难得统一意见,认为他还算是个有点眼色的人类。
因为这样一来,我不用每次都跑老远换位置,直接窝在自己的垫子上就可以享受到她的服务,还能轻轻松松地听到她和觉的对话。
“我好像没有点这个。”
“怎么可能,你肯定记错了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