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啦

繁体版 简体版
下书啦 > 海贼王之大海向东流 > 第77章 塔莎的请求和马尔科的问题(下)

第77章 塔莎的请求和马尔科的问题(下)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鸟要归巢,人要回家,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世间最自然不过的规律。但塔莎由于底气不足,加上他始终喜怒难辨盯着她,害得她结结巴巴期期艾艾,磕磕绊绊吞吞吐。她的视线忽然朝左下方移动,用极低的音量呢喃细语般问他:“我爹他……我想……我是想问,伽马的能力刚好能够送我回家,我此次可否随他们回昂萨一趟?”

闻言,马尔科面不改色地凝望着塔莎,凝望着令他爱不释手又束手无策的女人。表面云淡风轻又波澜不惊,背面暗潮涌动又天翻地覆,眼前的世界顿时像一面龟裂的玻璃,一碰便四分五裂。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纵使他在阿尔法的面前坚决表态:她要是想走,他不会拦着她。纵使他在祖玛把她逼到绝望自杀后,就暗自决定不再干涉她的自由。他也深谙对方迟早会跟他提出回家的请求,可到了真正迎来她要离开的时刻,真正面临彼此告别的时刻,竟然是如此的难以割舍。

马尔科现在的心情无法用语言诉诸,他们经历过生死患难的、血浓于水的感情,她岂可一笔勾销、恩断情绝?他又岂可坦然接受她要走的现实?况且,她回家的时机是不是不太对劲?是不是知道了堂吉诃德对她送出了价值连城的彩礼?所以,她急着跟他提回家,口吻还夹杂着做贼心虚的试探,是不是代表她同意了要与多弗完婚?

男人都是占有欲极强的生物,没有一个男人会把到手的女人拱手相让,海贼更不会。

他沉默斟酌了片刻,逐渐松开了起初抱着她的手臂。苦思冥想后选择逃避不答,机智选择了转移话题,也是转移她的注意力,“塔莎,你从来都不是拐弯抹角的女人,难道你就没有别的问题要问我吗喂?”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向你讨教其它的问题吗?我要回家还不算是重要的事情吗?”塔莎就保持着坐在他腿上的姿势,索性歪着脑袋装傻充愣,她卖萌的举动也委实可爱。他用高深莫测的目光探究对方,一眼就明察秋毫:她也在逃避,逃避某些她不愿知晓的事实。她倒是越来越世故圆滑,越来越八面玲珑,也越来越讨他喜欢。

“比如……”男人再次故意拉长了尾音,在对方惊愕的一瞬间,一气呵成戳进她内心的迷惘,“比如,我为何在雷瑟目睹你受伤,却不帮你治疗?我不仅没帮你治疗,还没去医务室关心你?比如,我为何先前把你当花瓶养着,一直渴望你金盆洗手,却放任你掺和政府与海贼的私斗?又比如,为何我在你纹身的当夜想要你,把你脱得精光却没有付诸行动?

马尔科的道行实在是高她一等,他很懂得如何巧妙运用先抑后扬的规则:恰如其分挑起她的好奇心,再让她独自思考其中的奥妙,然后抛给她几则更重磅的消息,如同丢给她几颗拆了引爆线的手榴弹。

被拆穿的紧张,未知的恐惧,对现状的茫然,诸如此类的感觉让塔莎心慌意乱。她还没调整好情绪,还没编织好缘由,他就单臂托着她的臀部带她一同站了起来,右手拨开她颊边的碎发,靠近她的耳垂不依不饶追问道:“再比如,我分明是热爱世间一切草木生命的医生,为何会叫老爹发动海啸能力淹没雷瑟?”

塔莎不禁腹诽道:常人喝醉酒都会神志不清,刺客出身的伽马也不例外,而他喝醉酒意识却变得更清醒?

他居然指证她今晚提出的问题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没想到他的枪口如此快准狠就开始瞄着她,略微滞后的眼神对上他紧逼而来的犀利目光。虽然在室内,无孔不钻的寒气却好像锋利的刀片,切入了她的身体发肤。

马尔科抱着她驻足于镜子的前方,接着将她安放在洗手台上,待她坐稳才有条不紊开口道:“这些问题,你确定不想找我探讨清楚?”

塔莎双手撑在身侧坚硬的大理石上,尽量让自己的身位趋向笔直,通过此方法给予自己勇气,她深吸一口气酝酿再释放:“我有必要明知故问吗?谁不知道你向来只打高端局,一般的低端局战斗哪用得着你亲自出马?你不给我治,还不是因为不想给嘉贺的门徒看出我们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你让我参战,还不是因为我带的人马能发挥作用?你当时不睡我,还不是体恤我劳苦奔波,第二天又要协助你家艾斯作战?”

效果远比预期完美,她行云流水的回答毫无漏洞,也合情合理,可谓是把她自己都说服到相信的程度。见对方依然是将信将疑的模样,她急中生智添加了肢体语言,拽住他的衬衫的一角,“我们半个月前在祖玛经历了一番生离死别的折腾,又经历了一次剖腹的交谈。我不问的原因,不是我了解你,是我相信你。”

一个人在说谎的时候,眼神会不由自主偏向左边。因为大脑的左边控制着语言和思维,右边控制着图形和记忆。男人满意地抚摸着她的脸颊,隔着浴室昏黄的灯光,他漆黑的瞳孔流动着如水的清澈波光,“当真无条件相信我?”

“嗯,我信你,我不会在你面前卖弄小聪明,因为我跟你不是一个段位。我押注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赌得是你的良心,也是我对你的信任以及你对我的感情。”她乖巧地点了点头,搭上对方抚摸自己的手。最真的谎言一定要用最真的感情来演绎,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所谓的戏假情真,大致就是这则道理。

值得一提的是,塔莎在发表自作聪明的言论时,她的小眼神都在另辟蹊径往左边瞟。奈何她自己并没有克制,也就没有发现,以为自己的谎言万无一失。而男人把她放到灯光最亮的洗手台前,就是为了将她眉眼变化的细节侦查得一清二楚,“你没办法对我卖弄小聪明,是因为你本来就不聪明。你要是够聪明,就会更珍惜自己,就不会让自己受伤。”

他面朝镜子脱下烟酒气息浓厚的衬衫往浴缸一扔,又将走神的她往旁边推了推,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再用凉水洗了把脸。几滴水珠残留在他的鬓角,以拇指擦掉瘙痒难耐的水滴,活动了一下头部的颈椎,才继续对她发问,“既然你对我没有疑问,也愿意相信我,风水轮流转,那是不是该轮到我问你了?”

“好,你问。”塔莎当前的思想并够不集中,完全是凭借“你问我答”的情形本能地去回应马尔科,导致她没有及时洞悉到对方的问题同样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门心思全在推敲他口中的“受伤”究竟是指她在雷瑟受伤,还是在祖玛受伤?

“你刚才说‘你在祖玛就说过愿意为我而死’,又说我们‘经历了一次剖腹的交谈’,我认为你无论再怎样健忘,你对那晚销魂的记忆应该也是想忘都忘不掉的深刻。你也应该记得你在当夜答应过我,说以后不会对我有任何的欺骗和隐瞒,于是你亲口的允诺还算数吗喂?”

塔莎心头一凛,抬首正好对上男人的眼睛,他面容冷峻,面色冷漠;仿佛在对着一块不可雕的朽木,浪费半点口水都是多余。她登时感到难以呼吸,那晚零碎的记忆好像被打破的镜子;每一片都闪亮耀眼,每一片都倒映着他们的身影;闪回着那些她害怕想起,又不得不想起的片段。

“塔莎小妹妹,我在问你话呢!又心不在焉了?”瞧她不吱声,他采用彼此的秘密称谓加深她的印象,也等于一个刻不容缓的警告。

怕被对方瞅出端倪,进退维谷的她只好迎难而上,遵循他刨根问底的意愿,“算数,你放心,骗术下三滥,杀人上九流。我们刺客只杀人,不骗人。”

“我事先声明,今晚我确实是喝多了,我洗完脸后看你还有叠影,要扶着或坐着才能勉强跟你交流。但你不要觉得我醉了,就会变得更容易忽悠,也不要觉得自己的头脑比我灵光。我还要提醒你,今晚我的心情相当不好,尽管我发过誓不会再伤害你,但我没有平时的理智和耐心,也不会保证能不能干出丧心病狂的举动。言下之意,我问你就老实回答,一旦被我知晓你在撒谎……”

他再次用先抑后扬的规则,须臾将自己赤裸的上半身压低,伸出一只手抵在她后侧的镜子上,口齿清晰有板有眼地强调道:“后果自负。”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