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仪好吃各色美食,饭量却极小,时不时三更半夜馋了,要小厨房早早备下各色点心,可当真端了上来,她又只吃几小口。
周思仪摸着已然有些撑了的肚皮,轻叹一口气,“怎么又吃撑了,我还没敞开肚子吃呢。”
李羡意只觉得她连捧着海碗喝汤都秀色可餐,啄了啄她的嘴角道,“我们文致怎么跟我从前养得那只雪白的鹦鹉一样,什么都想来几口,可惜是个小鸟胃,吃不了多久就饱了。”
周思仪听到那只雪白的鹦鹉,心虚地垂下头。
“从前我觉得那只鹦鹉天天学我说话烦人,将它赶到了龙首原放养,”李羡意明知故问道,“可是这只鹦鹉怎么不见了呢?”
“你溜鸟不牵绳子……鸟儿被偷了也很正常,”周思仪攥着他的袍角道,“绝对没有人胆子大到去龙首原盗窃御鸟!”
李羡意略加思索后缓声道,“雪衣可听我的话了,我只要一吹口哨,它无论是捉虫还是休息,都会立马飞来找我。”
李羡意作势就要吹口哨,周思仪一口上去堵住李羡意圣人的嘴,学着他从前的模样,在唇角轻轻舔|舐着,又将磨人的小舌与他交相吮吻。
一问毕后,周思仪已然满脸通红,趴在他的胸口神情迷离。
李羡意又作势要吹口哨,手刚刚捏起,周思仪就又吻了过来,这次她直接大步跨上,端着李羡意的脸亲。
李羡意被她吻得喉结滚动,他眼角的余光中全是周思仪发烫的耳垂和水盈的津口。
李羡意只要一想吹口哨,周思仪便吻他,他们俩人这样一来二去了三四个回合。
李羡意睨了一眼逍遥椅,表示他想将他们今日之事再来一次。
周思仪慌忙地从他身上窜下,死死抱住自己腰间的革带。
李羡意将声调拉得绵长,“那我要吹口哨了哦……那只小鸟听到我的口哨声就会飞过来哦……”
周思仪哭丧着脸,还是死活不过去。
李羡意连吹三声口哨,却始终不见鸟儿的身影,他又将门窗都打开,对着周家的院子开始吹口哨,一众洒扫的仆人都莫名其妙地瞅着他,雪衣的一根毛却都没出现。
周思仪也有些奇怪,她除却那日从龙首原上将雪衣藏回家,就再也没有限制过它的自由,这么久都没出现,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周思仪也起身去院中寻鸟,她才刚叫一声“雪衣”,便见一只雪白的团子从窗子里飞过来,停在她的手腕上,用白胖圆滚的身子乖顺地蹭着她。
——她突然明白了,这只傻鸟是已经将它的前主人的口令给忘了。
李羡意看着这亲密的一人一鸟,压低声音道,“周文致,你偷盗御鸟,朕该如何罚你”?你用什么抵罪。”
他指了指自己脖颈儿上暧昧的痕迹,意图不要再明显。
周思仪顺了顺雪衣的尾羽,她昂起脑袋道,“什么御鸟,御鸟在哪里,圣人你说这白胖的鸟儿是你的鸟,你叫它一声,你看它答应吗?”
李羡意对着雪衣连吹了好几声口哨,那鸟儿仍旧立在周思仪手上纹丝不动,周思仪得意道,“这是臣在山里捡来的鸟儿,只是碰巧这鸟长得和圣人的鸟有几分相似,又叫同一个名字罢了,圣人你的鸟丢了,可不能凭空诬赖臣。”
“这就是我的鸟,你让它开口说话,”李羡意端详着长胖了不少的白鸟道,“这个笨东西学了这么久,都只会一句话。”
“什么话?”周思仪刚想用手捂住雪衣的嘴又怕把这鸟儿憋死了。
“它只会叫周卿,”他们俩分明是在争执这只鸟的归属,李羡意心中却只觉得柔情万分,“因为我日日在它面前念叨着你。”
周思仪看了看雪衣,正奇怪这只胖鸟怎么跟被喂了哑药一般一声不吭,就见这鸟儿张嘴道,“兕奴兕奴兕奴李兕奴!”
“李兕奴你不要脸。”
“李兕奴烦人烦人。”
“李兕奴是全天下最讨厌的人。”
它说一句,周思仪的脸就红上一分,说到最后,李羡意已然笑到岔气,“周文致,你骂人的词汇也太匮乏了些,居然只会说烦人讨厌和不要脸。”
周思仪将这鸟儿往李羡意手里一塞,“圣人你拿回去吧,我不要这鸟了。”
“怎么能不要了呢,”李羡意轻抚了抚雪衣的背羽道,“周卿,你说得有道理,这确实不是我的鸟,是你在山里捡来的鸟,我的鸟骂人应该不会骂得这么文明。”
周思仪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到那张逍遥椅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李羡意,我给你罚一次,你能不能答应以后再也不提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