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思索片刻,最终叹了口气,“也罢,一间一间找算了。”
南宫福挑眉:“……不关心一下我?”
初一没分出多少心神,敷衍道:“你没事吧。”
南宫福:“……”
一间间屋子走过去,甚至撞见了一场活春宫,初一面无表情地在女人的惊叫声中关上门,女人受了惊,一下把被褥全部都盖在了自己身上,钿头和香粉盒子摔了个粉碎。初一直面男人背对着他们的裸|体,冲击之大让初一心灵受到伤害。
啧,白日宣淫……这还没到晚上呢。
初一拿着的三清铃一动不动,要不是其他道士都听见了声音,初一简直要怀疑此前的十三声铃响是自己的幻觉了。
绕了一圈,初一重新走回颜晴房间门口,看到屋子里颜晴正和李顺默然相对,她没有上前打扰,只是在想为什么这一趟什么都没有发现。
南宫福也疑惑起来,“……奇怪?不是这些姑娘吗?”
“可能不是……”初一摩挲着三清铃古朴庄重的纹路,想着,“你说……会不会是其他藏在这里,还没有幻化成人的妖物?”
“有可能,但从未见过这样的妖物。要是没有机缘,妖物精变需要成百上千年,因而大妖稀少且大多有记载,哪里会有这般怪的妖物?”南宫福客观道:“我倒是觉得……那妖怪也许已经走了也说不定呢?”
初一不觉得,她还是坚持要是这妖物真的有那么大能力,绝对不会将狩猎对象局限在这家青楼里,它会这么做一定是因为受到了限制。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不是姑娘们,也不在楼上,那会是谁?
南宫福的思绪已经犹如脱缰的野马驰骋,头头是道地分析起来,“你说该不会是那老鸠吧?贼喊捉贼监守自盗只为吸引道士过来一网打尽,毕竟比起凡人,修道者的精元才更吸引人吧……”
初一一时无语凝噎,“不是……刚刚不是已经带着三清铃见过她了吗?”
南宫福想起来了,还是很稳重地点点头:“原来如此,还真是。”
“回楼下。”初一想到了什么。
南宫福不知道她回楼下干什么,但是没有多问,步伐随意地跟上。
“他们怎么两个人回来了?”躲着柱子后面或是假装普通客人的道士正密切关注着这边,看到两人很是不解,压低声音察察切切。
“不知道……且看着罢。”
只见黑衣少年一步一步走向门口,在剩下几步距离的时候,三清铃骤然大响。
依旧是十三声。
南宫福蹲下查看这地方门槛和底下的石板,很是困惑:“为什么单单是这里?”
初一往一旁走去,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两把臿,言简意赅:“挖。”
南宫福理解了她的意思,立马着手开挖。初一力气大,一铲子铲进石板缝隙里,直接把石板翘起一个弧度,发出像是鬼拿骨头磨牙的诡异声音,吓得老鸠立马窜出来,一边跑一边连连摆手:“大人,道长!这是干什么啊?这可使不得啊!”
我了个皇母娘娘,这几铲子下去到时候得要多少银子修缮啊?
有人在门外张望,问道:“怎么了这是?今儿个不开张哪?”
老鸠讪笑道:“诶诶,大人明天再来吧。”
南宫福很是不耐烦道:“我会出钱,不要耽误。”
老鸠:“可是……”
南宫福:“翻一番。”
老鸠立马闭嘴了,甚至问:“道长还要铲子吗?”
初一将断裂的石板铲除,看到裸露的被压实的土壤,一鼓作气又是直接挖起一块紧实的红土,此时初一别在腰间的三清铃又开始震动起来,初一被躁动着的三清铃硌得骨头疼……这是意味着她找对地方了是吗?
初一冷静地踩着铁锹往下,碰到坚硬的地方就直接用力压断,直到土壤渐渐变得湿润,泛着奇异的红色。
越往下越湿,初一皱着眉忍受着刺鼻怪异的味道,觉得压下去渗出来的水像是鲜血,植物的根茎缠绕着一大团,数量惊人又坚韧得很,不好切断。初一两人渐渐吃力起来。
四周还在埋伏的道士见状都飞身出来,一同帮忙挖起土来。
老鸠看到底下的血水越来越多,忍不住要吐,干呕几声后颤巍巍问:“这、这是什么?谁把尸体埋在这了吗?”
初一直接趟着血水,看着四周已经暗下来的天色,抹了把沾在脸上混合了泥腥味的液体,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次的掘地三尺不是夸张,是白描。
初一把三清铃往四周探去,沿着震动强烈的方向去,直到三清铃终于再度响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她换了地方紧紧贴着心口的那个纸包再度发烫,热得像是要直接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