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令茝看着谢持静略有深意的笑了笑,转而对谢挽星说:“二郎多跟你大哥学学,对姨母要尊敬爱护,下次可不许这样。”
谢持静眉目稍敛。
谢挽星眼睛一转,跳到荣令蓁身边,对他娘说到:“娘放心,我下次肯定还这样。”
荣令蓁一边把花递给谢持静一边抬手在谢挽星脑袋上拍了一下,谢挽星夸张的叫出声来:“这样凶,小心嫁不出去!”说罢,便飞奔着往里面去了。荣令蓁追着他跑了起来,虽然她不止一次提醒自己,她已经活过一辈子了,应该端庄沉稳些。可那一辈子那样短暂,唯一让她知晓的就是珍惜眼前人,不该被束缚,她若是突然变了个性子,恐怕周围这些爱她关切她的人都会个个忧心起来。而且她喜欢上一辈子还未曾嫁人的自己,是那样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日日过得舒心。
谢持静将她们送至别野后便连夜又回了叶州城,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荣令蓁特意交代他,万一宁王那边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一定要先核实,核实后再行通报。谢持静向来聪慧,也知她是为何这般交代,点点头,一双沉静的眸子里沾染了几丝星空的璨意,低声与荣令蓁说:“我就在叶州,你放心。”
荣令蓁抬头对上他的双目,她想探究那里面究竟是什么,她不相信自己最信任的亲人会生出那等心思?可他眼中坦荡又冷静,只有关切并无半丝旖旎,荣令蓁微微放下了心,复又骂了自己两句,她怎么能在陆元叹的气话中昏了头脑,这样怀疑谢持静。
“没大没小,都不叫姨母了?”荣令蓁叉腰,往上站了两级台阶,勉强可与谢持静平视。
谢持静腰间握着剑柄的手松了又紧,才按捺下揉她发顶的冲动,目光从台阶上慈爱的看着自己的人身上缓缓移到眼前人身上,无奈的抿了抿唇,嘴中还是在她自以为威严的目光中叫了一声:“蓁姨。”
荣令蓁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嘱咐道:“静儿保重,一路顺风。”
谢持静颔首,而后翻身上马,策马扬鞭之际,侧头下视,说了句:“走了。”
荣令蓁挥了挥手,盯着他的背影细细回想了方才他的神情动作,似乎并无不妥。看来,是她多虑了。不过以后也是要注意与静儿的距离,毕竟从小与他一般长大,他们亲近些倒没什么,只是一些有心之人难免会据此捕风捉影。谢持静以后又会是太子 ,而她又是皇后的妹妹,虽然她问心无愧,可还是要顾全姐姐与静儿的名声。以后她亦要时时注意,若是静儿真的有些不该有的心思,她自然也会用自己的手段了了此事。
在荣令蓁暗暗下定决心时,她的右肩上忽然冒出来各脑袋,耳边响起谢挽星的声音:“蓁姨,大哥都已经无踪影了,你还在看什么么?”
站在台阶之上的荣令茝听到了这话,若有所思的将目光落在荣令蓁身上,而后又看了看谢持静消失的方向,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
“我看静儿走了,我们就可以……”荣令蓁转头对谢挽星挑挑眉。
谢挽星立刻捕捉到她眼中的意思,清了清嗓子,叫了一声:“文弼。”
白净的侍从立刻预感到不好,可还是得上前,看了看眼前这两个让大郎头疼的人,应了一声:“二郎有何吩咐?”
谢挽星得意一笑,上前揽住文弼的肩膀,笑嘻嘻的说到:“大哥不在,看你如何管束我和蓁姨?”
文弼心中是一百个不情愿,世子把这两个祖宗交给他看守,但恐怕他往后几日都不得安宁。但事情的走向似乎让文弼有些看不清了,两个祖宗竟然安安静静的待了两日,其间除了让他多跑几趟院外为他们拾风筝、陪他们捉迷藏、踢毽子,被他们用墨笔画胡子,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