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瑞德点点头,从口袋里摸出烟来。
006号裁缝铺坐落在阿斯特弥街的小巷子中,老旧的玻璃橱窗摆着未织完的男士西装,在阳光下,那玻璃落满了灰尘。
死者仰面躺在店铺侧面先缝纫机下,沾满血的双手规矩放在腹部,双腿摊开,脸上盖着一块白布。阳光从顶上的窗户钻进这个充满腥气与各式各样丝绸味,哦,那死者的胸口上还缠开着一支被这段鲜红玫瑰。
“开始吧,例行公事。”瑞德掐断了烟,在人中前抹了一点除味剂。他小心翼翼地在尸体四周踱步,该隐站在门外,红眸打量着裁缝店四周。
“你偷走了它,所以这是你的惩罚。”
“看尸体的样子,死亡时间不超过6小时。”瑞德蹲下身子,用手拉开白布,“唔呕……”
死者是一位中年人类男性,看样子是这家店的裁缝。此刻的他睁着溃散的双目,脸上爬满了暗红色的尸斑,一股腐臭从他的身体里穿出,而他的嘴唇被玫瑰的尖刺缝好,上面挂着血珠。
该隐蹲下身子来,他盯着尸体的嘴唇,阳光下的灰尘随着钻进裁缝铺的湿风起舞。
“该你有什么头绪吗?”瑞德盯着该隐的脸。
“他是怎么死的?”
“枪伤。”瑞德回答,他的脚踩着死者的袖口,“这个死者的手上号码是红色的,上面写着426。以及他的脖子上似乎有红痕。”
瑞德转头,戴上手套,用食指与中指夹起了死者胸前的红玫瑰。
“我带了一些礼物给你。”坐在旅馆中的梅尔特里拨通了电话,金发随着旁边的留声机起舞。
威廉公爵坐在书桌上。他侧着头,银发洒在翻开的书上,旁边的蒙着紫布的窗帘摇晃。不一会儿,他支起身子来,被玫瑰花藤刺伤的手指滴着鲜血。
“您喜欢这份礼物吗?”
凯恩坐在床边的书桌前,桌上摆放着一杯如血的红酒。
“自从踏进这个古堡以后……我的记忆和思维就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
他的手指敲着打字机,金色的长卷发在他的腰上晃动,密不透风的古堡传来雨声,但太阳高照。
“地窖……那个地窖……地窖里有什么?”
他的动作戛然而止。钢笔蘸取墨水,那笔尖剐蹭着老旧纸张,如血的墨水在他旁边的书上流淌,打字机还在继续跳动。
“地窖里有什么?”
盛开的玫瑰提问。
“有一个美丽的、可怖的、躺在棺材里的男人。”
凯恩举起酒杯,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我要书写一部守墓人与玫瑰花的故事。正如那条红色的塞尔西斯疯狗讲述的……”
金色的打字机跳动。
“至于这本书的具体内容嘛,是通过一个人尽皆知的故事改编的……你有读过吸血鬼历史小说吗?我的新剧本的灵感来自于那位非常出名的血族暴君……”
凯恩举起笔,在稿纸的标题写上了几个漂亮的大字
“恶魔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