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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旧木屋与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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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但是能听见。”瑞德重复着这句话,黑白的夜莺在屋内盘旋。

随后便是一阵沉默。片刻,瑞德再次开了口。

“好吧。那我们来谈谈正事。”瑞德摸着鼻子,狼耳动了动,"有几个死者也居住在你的附近,你在夜晚或者白天有没有听见四周的声响?"

“没有,我睡的很安稳。”芙洛缇拉摸着头发,“不然就是在医院里。”

“医院?”瑞德看着瓷碗中的布料碎片,"这些裙子是您的食物吗?"

"是的。"芙洛提拉低了低头,空洞的瞳孔照着面前破旧的窗帘,"除了血和用蚕丝做成的裙子,我什么也不吃……他的收入都给我买布料和营养液了。"

"医生治不好吗?"

芙洛提拉笑着摇摇头。

"哦,那可真是遗憾。"

瑞德垂了垂眼睛,他摸出笔记本,红茶的香味还在他的唇边停留,午后的风卷着百合花香,闯进了这座静默的老房子。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跟你的哥哥一起住你呢?”

“我以前去过船上。”她继续说,“但在船上难以站稳,海风吹得叫我头疼。我的哥哥在调酒的同时还要照顾我……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瑞德咋这嘴,狼眼打量着眼前这位有异食癖且眼盲的姑娘。

“你真关心你哥哥。”瑞德拿出着金框眼镜,“那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去更远的地方治疗呢?”

"啊。"芙洛提拉笑了笑,后面破旧的桌布上摆满了裁下来的裙子。它们静静地躺在房间各地,五颜六色的布料就像一道道五彩的疤痕,烙在她脆弱的灵魂上,"暂时没有。”

瑞德抬起眼睛。

“为什么?”

芙洛缇拉的眼中流出一丝颤栗。

“因为在阿斯特弥,人人都向往死亡。”

"你知道……做杀手这一行的人,在外人眼里都是冷酷无情的怪物。在外人眼中,他们凶残恐怖,为钱猎杀同类,是不折不扣的危险分子、社会的渣滓。"该隐喝着血腥玛丽,"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偶尔某天厌倦后,就想金盆洗手去别的地方远走高飞。"

"对,是个杀手都会这样。"

约兹纳尔挑眉,金眸望向远方的教堂。

"患了白化病的白夜莺也不例外。干了几年后,他厌倦了杀手的工作,逃离了组织。后来因为妖族的身份不幸被贵族所捕,沦为了贵族的奴隶。不久后,那贵族因为贩卖违禁品被告,他便成为了贵族的替罪羊上了法庭。若不是他与熟人托了些关系,他现在恐怕还在牢笼中服刑呢。”

当该隐说到熟人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憎恶。

“啊哈,我记得。”约兹纳尔点了一根烟,“虽然那个时候我和他算是敌对关系,但不得不承认他怪可怜的。”

“等他从法官的审判锤之下逃出来的时候,他所剩下的只有一副残破的身躯,还有一把锈得厉害的钝刀。"

他讲着讲着,酒吧的座位开始发光,木质的桌子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皂香来。船只摇晃,阳光颤抖。

"然后他以前的组织仇人找上门来,把他逼上了绝路。"

约兹纳尔补充道。

"后来,他遇上了恶魔,那个恶魔愿意赐予他一个美丽的梦和一个暂时的避风港,而代价仅仅是他需要参演由恶魔编写的荒诞舞台剧。”

“我猜他不想接受,但他别无选择。”

约兹纳尔吐出白色的烟圈来。

“是的。”该隐的白发摇晃,船中的阳光晦暗,“可当他进入舞台的时候,他发现他自己以前死去的妹妹回来了——虽然是有另一个演员扮演的,但是在这里他可以无忧无虑地歌唱,还有一艘漂亮的、可以开往任何地方的游轮。"

"是啊,简直就像梦一样。"

约兹纳尔红发映着阳光。船底下海浪随着阳光翻涌。他吸着烟,杯中的紫色酒液洒出杯壁,打湿了一小块红木吧台。

"沉湎美梦也没什么不好的,对吧?"该隐自言自语,“即使它是虚假的。”

留声机的唱片仍然在转动,水上酒吧再次摇晃。

"但很遗憾。"该隐摇了摇白发,他瘦弱的手端起了猩红的液体,"因为他心底非常明白:他的妹妹根本没有复活,而他的轮船也根本驶不向远方,在这个为被恶魔撰写的故事中,他是个可有可无的配角。这个舞台也是他另一个囚笼——至少现在是。"

"喔,你讲完了吗?"

约兹纳尔怂怂肩,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约兹纳尔,你不打算替组织收债吗?"该隐红眸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红眸随着海水中潜藏的黑血翻滚。

"那种事情还是留给外面的忠犬做吧。人人都晓得,我是一条疯狗。"

约兹纳尔轻蔑地回头,红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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