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现实意义来看,你什么都不用收拾。”塔塔卡耶在残破的小院里站定,敲了敲红色的信箱,里边自然空无一物,“亲爱的,像不像我们刚从废土中逃生?”
“哦,亲爱的,你还是少说点风凉话更好,因为我正在痛苦,家中又一次遭受到了破坏,恰如从前。”
盯着缺了好几块角的石阶,罗长明微微眯起眼睛,意味深长道:“博浦堡庄园烧毁后不久,我们统一了南方,压制了西部,迁居都林,这可以看成是胜利的预兆。”
“也行。”塔塔卡耶没有回头,“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暂时可以联合。”
消防人员和安全部正在屋子里进行地毯式的清理,避免产生二次爆炸。导师遗留下的躯体无从找寻,而其产生的爆炸震断了厨房的承重,半塌的房子怎么看都不是能再居住的样子。
罗长明显然没把这句话放心上,他等着现场人员的报告,靠在一边,眼睛都没抬:“需要我提醒你,暂时的盟友有多不靠谱吗?”
“更何况,我们两个私下的对话又算得了什么呢?”
清晰、寒冷、绝对的声音在较为杂乱的环境里依旧传入塔塔卡耶耳中。
塔塔卡耶说:“算真挚的爱?”
接着塔塔卡耶又回答了罗长明的问题,缓缓道:“这很正常,你没经历过的多了去了,有很多条约协议连个屁都不是,不照样装模作样举办仪式吗?”
他们进到了已经清理完的前厅,这里空荡荡的,连碎石都被效率地清走了。
“你没有问题吗?”罗长明扫过这半场,摇了摇头,带着刻意,“关于我和V组织,单纯以暂时的盟友身份。”
塔塔卡耶立即摆手叫停:“不必,从哪个身份都不合适。”
罗长明黑玉一样的眼睛垂下,再抬起时快速瞥向身旁的塔塔卡耶。
“是的,”罗长明重复道,“并不合适。”
塔塔卡耶举手投降:“我开玩笑的,你想谈什么我都愿意倾听,真的。”
“晚了,你没机会了,让你们那群烦人的特工自己探索去。”罗长明粗略地看完室内状况,转身就步至院子里,“这回我可不得不搬家了......”
塔塔卡耶反应过来:“去哪里?你不是说还有东西要带吗?”
“不用拿了,已经不在了”罗长明避开院里的坑坑洼洼,眼神闪烁,“别以为我没发现你动的手脚,你什么时候顺走的?”
塔塔卡耶戏谑道:“进屋的时候。我送出去的礼物我自然熟悉,等我修好了再转送给你如何?”
“你这是要去哪里?这个方向也不是水门宫?”
“情报局,他们有新的发现,暂时的盟友先生。”
情报局,一楼大厅。
“第一,一般情况下都待在家里。”荀正数着指头,一本正经,“第二、基本不好好坐着,能躺着绝不站着。第三,不爱社交和聊天。第四,亲近大自然,经常去公园野外。第五,吃饭比较积极。第六,一般很正常,不正常的时候可以掀翻天——罗先生真的不是一条蛇吗?”
一个爆栗直接砸上了社长的脑门,乌德淡定收手。
情报局实验室的离心机已经行至一万转,小维斯顿饱含敬畏之心,退到了十步开外,大声喊道:“打的好,打的非常好,这位不着调的社长就是欠打。那盖子关严实了没有?”
“放心,都是专业的,”李副局一脸奸笑,拍了拍墙壁,“这都是顶好的材料,就是现在飞出来点什么零件也破不了它的防。”
“它破不破我不关心!人有没有事才要关心好吗!”小维斯顿感觉这里这有自己这一个正常人,其他都是什么唯恐天下不乱的不正经人士?难道只有这种性格才能被水门宫发掘接纳吗?
“地联先生和人联先生进隔间是要谈什么?两个钟头过去了。”
......
“何必呢,放南方一条生路,对谁都有好处。罗格列斯,现在可不是能让你随意行事的时候了,固然你有威望有军功,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田地和人口,是南方的经济根本,轻易无法变动。”
罗格列斯面沉如水,扳着手上的马鞭,踩着长靴:“不接受新的机械和新的技术,还圈养着一群奴隶做工,我不知道这有什么不能改。帝国议会全票通过,我还有军队。万蒙迪卡,你变软弱了,是加灵的纸醉金迷腐蚀掉你的进取心了吗?”
“我!你——”被呛了的加灵堡意识体半响说不出话来,颇有真心被狗吃了的无语,“南部还有我们的兄长!一旦矛盾爆发,他会怎样你想过吗?不会随着时代更迭的现在只有小罗,你——”
罗格列斯试了试手里鞭子的伸展性,嘲讽之意不加掩饰:“贪生怕死,你竟然觉得感情可以劝阻我们。东部的兄长——哦,请让我换一个词,叛徒。杀死议会代表时他已有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