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我都不会为了那些不必要的附加品拼命。”
导师声音温柔,指甲在罗长明手背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加灵堡曾又贫穷又饥饿,狭小荒凉,杀戮是他们发展的必需品,不要高估人性。”
终于,在决心放弃还算完美的皮囊后,导师还是伤到了罗长明:“我乐于看见你受伤,因为我。这样我们的距离就会被拉的很近,你都不知道你的鲜血有多美。”
手背上的伤口未能引起受创者的注意,罗长明直接朗声道:“塔塔卡耶!”
塔塔卡耶转眼就到了导师身后,一刀挥出,猛地迸发出极强的力道,直接捅进了导师心脏位置,血液就如同水泵一样,小维斯顿看到了散落花束已经完全被淋成了红色。
“我会等着你。”
“你会从......和我一起......”
礼堂十分典雅,在鲜花和灯光拥簇下,一切都光鲜亮丽。
年轻的罗长明曾拍着胸脯保证,并果断地表达过:“水门宫和议院偏离了方向不要紧。我会去游说他们,即使需要贿赂威胁,那不要紧,人联就是在软硬兼施中被创造出来的,我们能还有挽救的机会。”
“让参议院和众议院按照我的心愿前进,手段和力气,我都拥有。我们能改变这一切——”
“我能改变这一切。”导师带着回忆,在倒下前发出大笑,“你已经背离了誓言,而我不会。”
导师身上环绕着诡异,不成人形的身体瞬间枯槁,皮肉干瘪,骨架塌陷,成年身躯的健硕在几个眨眼间化为了年老的腐朽。
轰隆一声,导师残留的身躯突然炸开,荀正和小维斯特被浓烟熏得直呛,急促的脚步声在耳鸣中一会儿远一会儿近。
赶来的安全部成员训练有素,第一时间控制住了已经没有行动能力的黎德雷,针对这位长期处在通缉榜上的危险分子,成员们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荀正失声:“祖国先生!你有没有受伤!”
社长还没有喊完,就被拍了一下肩膀,他以为是小维斯顿六神无主害怕的表现,不耐烦道:“正忙着关心重点意识体,你先找个凉快的角落,一会儿估计有医疗队给你带小毯子顺便问候问候。”
“回头看一眼。”小维斯顿难得没有顶嘴回去,一脸震惊。
罗长明和塔塔卡耶不知何时到了他们身后,微型的爆炸根本没有对他们造成伤害。
罗长明说:“你问都不问就相信我了?没准我只是刚好想眨个眼睛呢?”
“我爱你太久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塔塔卡耶浑然不在意蔓延到肩膀处的毒素,向着扒开外套就要检查的罗长明笑道,“这点阴谋诡计完全不够看。”
“你这些癫狂的追求者都沉浸在可悲的过去里,很难说是不是心理有问题。这边建议人联针对教训,关注身心健康呢。”
塔塔卡耶略带得意地说道:“地联就有专门的机构,早了你们五十多年,你可以多吸取吸取经验。”
罗长明:“明天报纸上就会有人联照搬地联的相关措施,口诛笔伐都算轻的了。”
“人类果然是会思考的芦苇。”
......
“内核稳定程度不错。”
“牧歌田园已经不可求,我想做些能做的事情。”
“强权就是自由,你为什么不明白?”
黎德雷瞪大了双眼,不接受他被轻易放弃的事实,看着离他不远处的罗长明,最终被一枪托砸晕了过去。
牧歌和田园,遥远又难及。
“两个星期不到!都林!我们美丽富饶的首都!被入侵了两次!说出去我都嫌丢人!”常任秘书长张牙舞爪,“安全部都是饭桶吗?扣工资!通通扣工资!年假不要想了!”
秘书长捧着罗长明贴着创口贴的手,言辞激动:“意识体先生!短短九天受袭三次,这是我们的无能啊,我愧对组织!愧对组织——”
罗长明无奈地任由秘书长抓狂,不过他还是清晰地指出秘书长言语中漏洞:“程序角度来看,安全部的工资走财政部,办公室只有申请权,干涉警告哦。”
......
秘书长转头就去慰问地联意识体的平安,以免发生重大外交问题。
坐在一旁的塔塔卡耶摆手:“没有问题,除了被人联先生磕了一下下巴。”
“啊哈哈哈,是吗?”
秘书长表情极为精彩,可惜没有人拍摄。
穆任才推门进入这个还算安静的房间,向罗长明比划了一下:确定秘书长没有投敌吗?
回应的是罗长明不忍直视的目光。
水门宫再次乱成一锅粥,对接情报局、安全部和议院等的工作人员恨不得长出五只手,分别操作。去办公间看一看,每个人基本上都负责六到八个电话,铃声也基本没有停过。
“李副报告,黎德雷已经被严密关押在情报局了,只是接下来就有些棘手了。”穆任才在备忘录上记录下一手消息,转头就分享给坐在一旁的罗长明。
罗长明眉头一皱,立马赶人:“工作问题,出门左转找负责人,我是伤员。”
“实际上您就是负责人。”
“拒绝,再说扣工资。”
变脸堪比呼吸的穆任才转身、出门、关门一气呵成:“人民群众的血汗钱不容玷污,得嘞,我这就去找安全部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