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谢将军他们走了,怎么连个口信都不留?”紫草和银翘听到消息,可比夕瑶着急。
“人家疾风军的军务,为何要同我们说啊。原本就是刚好在一个案子里头遇上了而已。如今安济坊一案已经水落石出,人家自有自己的打算。”夕瑶忙着整理书斋里的东西,头也不抬,“你们倆来得正好,给我准备一个大箱子,我要把这些图纸都带去。”
“姑娘,那你们俩......”银翘不明白,不是之前相互都有好感的吗?怎么一眨眼的时间,好像一切都变了。
见自家小姐不说话,紫草连忙找了个理由把银翘拉出屋子,“哎呀,你就别问了,没看到姑娘脸色都不好了吗?”
“这是为什么啊?之前他们两人不是好好的么,怎么昨日出去了一趟,一切都变了。”
“哎呀,总之你别问了。等姑娘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的。”
半日之后,京城皇宫大内的崇德苑中,透着纱帘,一双修长白净的手正握笔练字,边上一个黄门探头小声禀报,“主子,杭州这头,郭不忘身世已经曝光,通判府里的一概人等也都被抓获了,您看,要不要?”他做了一个手势,用手指在脖子前划拉了一下。
“无妨,这郭不忘可是好用的很啊,忠臣将门之后,又恨毒了疾风军。而疾风军偏又不能和他下手,你说这世上,还有比他更好用的棋子吗?”
“主子说的是,这样只有郭不忘对疾风军下手的份。”
“你找人盯着郭不忘,有什么异动随时来报。这个棋子,咱们可得好好用啊。”说着,帘后之人不再开口,继续低头练字。
“是,”黄门躬身静悄悄退了出去。
之后的几个月,夕瑶过得异常忙碌,忙到她没时间想念谢云初,没时间想念唐棠,甚至也没时间想起自己。
她花了图纸,让木匠打造了适合孩童适用的书桌,把安济坊西侧的两间厢房改成了孩子们的学堂,花重金请来了教书先生,教孩子们识字,算数。
书堂前侧的大屋,夕瑶托了叶大娘子,从苏州请来了绣娘,教授住在安济坊附近想学刺绣的女子们基本的刺绣之法。此举吸引来了附近不少有孩子的女眷们,既能把孩子放在学堂里读书,自己也能学些本事。中途休息的时候,还能帮着安济坊干点活儿,这倒是省下了不少安济坊原本请小厮的工钱。
而安济坊东侧的厢房连带着前面的花园,还是恢复最初的格局,做成候室,诊室,后面的原先荒废轻重症病区以及制药房也都逐渐恢复了功能。一开始大夫不足,唐老爷子挨个给杭州城里各个药铺写信,邀请大夫们每巡来几个时辰轮诊,倒也算是暂时解决了部分问题。
盛夏,就在这忙碌,有序中渐渐过去了。等后院的葡萄架上一串串青色的小果长大转紫的时候,夕瑶有了一丝丝的恍惚。呵,又是夏末了。
坐在葡萄架下的摇椅上,她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摸出了那个小小的荷包,指尖轻轻揉搓着一粒一粒的小珠珠,“唐棠,阿娘好想你啊。” 她抓着荷包贴在脸颊之上。
抬头望着一轮弯月,不知疾风军的军械案,办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