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上来就剥谷剑兰的衣裳,把谷剑兰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谷剑兰没有嗅到酒味,他现在是清醒的,“你要和我说什么?不要……不要剥我衣裳……”
林琢之不听她的,他腾出一只手,用兰剑挑开帐钩,床上登时陷入朦红昏暗。
他脱下她的外袍,往帐外一扔。
“等等!”谷剑兰惊呼出声。
林琢之俯下身,吻住她的唇角:“就在这儿说。”
谷剑兰挣扎扭动,林琢之将她两只手箍在头顶,亲吻她的耳垂发间。
“我们过一夜,梁清秋就不会因为刘匀为难你。”亲吻更加密集,逐渐落到她的眉睫,“也不会再起拿你祭剑的心思。”
谷剑兰明白了,改变不了她的生辰,可以改变她的条件,可是这样,实在有些羞耻……
可林琢之容不得她细想,细密的亲吻竟让她逐渐放松下来,身体提前背叛她,竟开始慢慢迎合林琢之的爱抚,渐渐被拂过的气息燎得滚烫。
趁着脑袋还有片刻清醒,她迷糊道:“昨晚我……我和你同在一屋,陛下、陛下早已认为我们……”
“今早桑嫩来收拾床铺,仔仔细细理了床榻。”林琢之吻过她的唇,低声道,“宴会上,我还看到她听梁清秋的差遣,你说她在床上找什么?找不到,会不会禀报梁清秋?”
谷剑兰的脸“唰”地红了:“她……”
林琢之将她紧紧箍在怀里,恣意亲吻她的肌肤。
“我们做戏是不是要做全套?”他含住她的耳垂,喘息混着询问,“房间里,是不是有人?”
谷剑兰一时情醉,神思迷蒙:“什么……什么人?”
“别装傻。”林琢之擒住她的下颌,对上她迷惘的眼,“若是没人,你昨夜为什么一定要在帐中与我说话?”
“因为……因为……”
窗子忽地被风吹开,床头小案上的蜡烛登时熄灭,帐中人从暧昧中抽身,瞬间警惕起来。
良久,帐外不闻声响。
“之哥哥,去把窗关了吧。”
“美人在怀,怎么舍得现在就放开?”
账内私语又起,轻喘与衣衫窸窣声混在一起,又一件外袍被扔出来,红帐微动,床板嘎吱嘎吱响得起劲。
穿堂风吹不散满室旖旎,偏偏在这个时刻,剑锋凝聚窗外雪光,缓缓逼近红帐,悄无声息地挑开了一条缝隙。
“叮!”
长剑还未入帐,刺眼剑光忽地从帐内急射而出,轻轻一划,便斩断了挑帐的剑尖。
剑光映亮林琢之的眼,那双星眸中没有半点沉沦之色。他冷冷睥睨来人,撩袍起身,将兰剑架在他脖颈之上。
“谁派你来坏人好事的?”林琢之冷笑,“还是说你们郜离人都喜欢凑房闱的热闹?”
黑暗中寒光一闪,一枚暗器直朝林琢之面门扫去,林琢之抬剑挡格,暗器似被切成两半,叮铃落地。
那人原路返回,要从窗户跳出,不料窗外捅进一把长剑,把人生生逼了回去。
墨槐从小窗跳入,掷出铃铛,敲在他膝盖穴位上,那黑衣人膝软一跪,脖侧又被架上长剑。
房内逐渐恢复光明,谷剑兰点亮了小案上的灯烛。
林琢之正欲挑开黑衣人的面罩,黑衣人忽然往剑锋上撞去。
他转剑急收,那人一头撞开墨槐,从窗户跃出。
墨槐一个趔趄撞在桌角上,腰间一阵酸麻,她含泪忍着,出不了声。
房外早就起了喧嚣,院中大乱。
谷剑兰赶上前搀扶墨槐,林琢之出门追逐,外头灯火晃眼,已然不见了刺客的影子。
宫女侍卫都围了上来,林琢之抬袖遮眼,极不耐烦地吩咐下去:“出去通报一声,我今夜遇刺,你们陛下既有意劝降,就该给我一个交代。”
说完甩袖进屋,不再搭理他们,压根没有一点阶下囚的样子。
屋里,墨槐已经坐下,谷剑兰给她揉腰眼子,还拿出了屉里的药膏。
林琢之不方便进去,只在外间珠帘前停下。
半刻钟后,他终于忍不住了:“伤得重吗?”
“不重,一些淤青罢了。”
“那让她出去吧。”
墨槐和谷剑兰俱是一愣,趁二人还未反应过来,林琢之掀开珠帘走进,竟一手提起墨槐,把她送出门去。
“你自己上药。”
说完啪地一下关上门,留墨槐在外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