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将军年轻有为,谷大人婀娜貌美,所谓郎才女貌,放两位身上再合适不过!”
谷剑兰垂眸不言,嘴角挂笑,似被他们说得羞了。
等到坐席上宾客的起哄声渐息,郜离王才幽幽开口:“林小将军喝了谷大人的酒,便是领了她的情,谷大人说研究了新剑,要来同朕汇报,何不将秘籍快快呈来?”
“是。”
谷剑兰理理裙摆,站起身,才回头,无意撞上了刘霄颇为不悦的目光,她避开他的视线,步子往前,却不知何人踩中她的裙摆,还偷偷撞了她一把。
她还没走出半步,身子一斜,往林琢之方向摔倒过去,林琢之眼疾手快,下意识伸出双手,将温香软玉抱个满怀。
谷剑兰稳稳落到林琢之怀中,起哄声再次在大殿上炸开。
“缘分使然,连老天都在替林小将军留下谷大人呢。”
“小将军别把谷大人放跑了,这样的缘份来之不易!”
“林小将军再喝一杯,不对,谷大人和林将军一人一杯,直接在这里喝交杯酒得了!”
殿上宾客也就算了,连郜离王也在龙座上抚掌大笑。
“秘籍不长脚,何时呈上来都不打紧,谷大人难得作陪,为林小将军开的宴也不会夜夜出现,林小将军既舍不得谷大人,让她陪你一夜便是。来,奏乐!”
舞娘鱼贯而入,伽倻琴琴声袅袅,喧嚣复起。
觥筹交错间,谷剑兰手持酒壶,为林琢之斟了一杯又一杯,同风尘女、陪酒娘别无二致。
林琢之隐有怒意,烈酒醺心后愈思愈忧。
谷剑兰在郜离两年,郜离皇宫每次宴请,她都会像这样陪在他人身侧劝酒吗?
她有一身技艺,郜离王反倒有意埋没,竟让她在宴上干这等事,谷剑兰自己甘心吗?
转念一想,林琢之又觉得不对劲。
当初李黎用刑半个时辰她都没有松口,郜离王一点高官厚禄就动摇得了她?
她如此看中谷家庄的名誉,还曾想过到上京告御状,此刻岂会甘心屈尊红巾翠袖地给男人搵酒?
林琢之侧目望她,目光灼灼,却没有在那双杏眸中看出一丝一毫的不情愿。
他按下将她拉到暗处逼问的冲动,接过她敬上的一杯杯酒,眼前昏花更甚。
终于,他醉倒在了案台上,手边铜爵亦随他倾倒,爵中酒水沿着桌角滴落,汩汩成流浸入宫毯。
酒肉声色浸红了每个人的脸,郜离王高坐龙椅,见殿上醉倒一片,钟鸣般笑声几乎盖过琴鼓乐声。
“谷大人!”郜离王捋捋胡须,笑得开怀,“林小将军醉了,劳烦你扶他回去,好好歇息。”
后四个字,郜离王说得慢悠悠,别有意味,醉者纷纷望向他们二人,以一种极其暧昧的眼神徘徊于间。
谷剑兰仍是一副乖顺的模样,领命离去,她轻唤他几声,不见回应,便将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她刚想叫上墨槐一起扶,岂料她轻轻一提,林琢之就踉跄着随她站了起来。
看来他并没有完全醉死过去。
他们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离场,谷剑兰搀着他,缓缓远离大殿,酒肉声色逐渐淡下去,四周只余幽幽雪声。
吱呀。
谷剑兰推开门,摸黑把他送进里间,放倒在床榻上。
她替他褪下外袍,拆掉发髻,轻轻拍打他的脸。
“之哥哥,你还好吗?需不需要醒酒汤?”
一沾上枕头,林琢之似是倒头昏睡过去,任由谷剑兰如何呼唤,他都没有做声。
谷剑兰轻叹口气,在床头站了片刻,转头要到案台点蜡烛,才转身,她忽觉腰间一紧,天旋地转,她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浓郁温热的酒香环绕。
窗外米雪纷纷,衬着一轮清亮洁白的圆月,谷剑兰抬起头,对上了林琢之的眸子。
月华皎洁,为他拢上一层轻薄的柔光,他的眸中星光熠熠,清澈明净,哪里有半分醉意?
“之哥哥……唔!”
浓烈酒香袭来,谷剑兰被他死死压在身下,她拼命挣扎,却如蜉蝣撼树,动弹不得。
唇齿辗转捻磨,被他咬出了血珠,谷剑兰喘不上气,双手还被他擒于头顶,只觉全身发热,身体发软。
双手的禁锢松了,转而扯开了她的衣领,谷剑兰用力推搡,还是无法撼动分毫。
她思绪一转,柔柔环住他,手掌钻入他的后领。林琢之一怔,吻得更深,磨得谷剑兰娇躯微颤。
好一会儿,温热气息混着湿吻缓缓下移,在谷剑兰脖颈间流连,谷剑兰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搂紧他,哑着嗓子笑道:“之哥哥,你今晚要了我,就是降了郜离,你想清楚了。”
话说出口的一瞬间,林琢之顿住了,他在她抚向背部的一瞬间倏地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