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作亲近又自然,仿佛做了很多回,才能让人无知无觉的坦然接受。
元宵节的晚餐是何承掌勺,除了汤圆和外卖点的炸鸡,何承还做了几个简单的菜,忙忙碌碌一晚上,吃完饭却又要离开。
王书译其实知道,何承是本打算留下的,但范临突然回来,何承没了睡觉位置,才选择离开。
因为两个人的默契,何承提出离开的时候王书译没有留,何承也没有让送,只是顺手把垃圾带走…
临近正式比赛,连元宵节王书译也不闲着,第一个洗完澡,紧接着就是修改比赛用的设计图。
时间这东西在忙碌的时候就会变的拥挤,本打算简单修改下,等一切告一段落,关了电脑,已经快十一点。
始终安静的范临也没有睡,就靠坐在床头,看着法律相关的书籍。
“假期实践怎么样?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么?”忙着比赛筹备忙着第一个项目,范临去b市假期实践的这段时间,两个人少有机会能像以前那样坐下来专心聊聊。
这会王书译脱了鞋上床,拉过被子侧身躺下,立刻摘下范临的眼镜,开始了话题。
眼镜被摘下,书上的字也变得模糊,范临索性将书合拢放在床头,又关了灯和王书译一起躺下。
“还不错,那个宋律很优秀,教了我很多东西。”
“你不是说他话不多吗?”
“嗯,话是不多,但该教的都会教,这次我在那边看到一个案子…”
灯光关闭带来的短暂漆黑,在缓缓的讲述中逐渐适应,岁首第一轮圆月抚上人的脸庞,忙碌一天的人最终没能抵挡住睡意,就那样陷入沉睡。
月色的清爽光亮笼罩脸庞,将眼前人衬的更加柔和,那眉眼下的睫毛,仿若最柔软的柳絮,随着呼吸飘去人心。
凑近,是无意识的欲/望与躁动。
远离,是对方像小时候一样,毫无防备的拍哄抚摸,也是触碰底线后心跳失控慌张…
曾经,在街旁看到的亲昵,如今在脑海中一遍遍重复,元宵的月光,原来是那么刺眼,刺的人无法入睡…
打工人的生物钟,对王书译来说,是那样不讲道理又准时,哪怕没人打扰,到了时间,就会突然失去睡意。
下意识起床睁眼,又搜寻了下本该在身旁的人。
然而,发丝打理整齐,人从房间出来,王书译并没有看到范临的身影,倒是在客厅的饭桌上,看到了包子和早餐。
小米粥肉包子,还有一看就是出自范临手的小咸菜。
王书译「你去哪了?不还没开学吗?怎么行李还拿走了?」
范临「社团临时有点事,社团的人叫我回去,我就先回学校了。」
王书译「社团?动漫社啊?」
范临「嗯。」
王书译「是追你的小姑娘叫你的?」
范临「嗯。」
王书译「现在社团活动这么积极么?」
平常社团的事,范临都很不积极,王书译今天这样问,范临却承认了,这边王书译刚来了兴致,结果那边房门却悄然打开。
“承哥?你怎么这么早?”把嘴里的包子塞进去,王书译忙起身去接何承手里的口袋。
“我想着小临昨天坐了一天车,今天你俩可能起不来,买点早餐给你们送来,顺便接你上班。”
何承解释着,目光又在屋内转了一圈,才问:“小临呢?怎么没看到他?”
“被小姑娘叫走了。”王书译翻着何承带来的口袋,挑了份自己爱吃的虾饺出来。
“小姑娘?”闻言,何承似也颇有兴趣。
“是啊,话剧社的,我感觉小临八成是恋爱了,昨天我跟他聊天,他整个人就不太对劲,不跟我无话不谈了,长大了…”王书译说着,又露出一副家长的模样。
“会不会感觉错了啊?”何承看王书译拿出虾饺,又把口袋里的醋包拿出来。
“不知道,不过他社团里一直有个小姑娘追他,长得挺好看的,今天我问他是不是小姑娘叫他回去,他承认了,平常他很少参与社团的事,我怀疑小闷葫芦可能是开窍了…”
“是嘛,那挺好的,孩子大了总要独立的,蘸点醋…”
“承哥,你的语气怎么好像老父亲?”
“那你是什么?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