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陈叔在人力资源市场当保安,陈哥在博子道开汽修店,茶茶也还在乡下闹着要去游乐园。那一年冬天的雪夜里,她在汽修店与她相遇,给她换轮胎.......而后分开...
昨日种种,挥之不去,酒倒是醒了大半。
她记得江川水的提醒,同时又记得那天她给的安全地址。在马路边站了会,之后打车回到北斗公寓。
唐立青抹黑上楼,在消防通道寻到备用钥匙,熟练得拧开门锁。屋内家私陈设,保持着她离开前的模样。
拍了拍脑袋,左手揉着太阳穴,强迫自己清醒些。她走进卫生间给浴缸放水,同时将身上被酒水打湿的外套、牛仔裤统统丢到洗衣机。
赤脚踩在瓷砖,上身只穿着件宽松的黑色背心。她身上的淤青消了一半,白皙的肌肤下淤血化开,更显斑驳。
简单洗漱,她瞥了眼还在嗡嗡运作的洗衣机,趴在沙发边上睡了过去。半小时后,她睁开眼睛,干脆打开冰箱将以前冷冻柜里藏的酒,统统喝了下去。
她不愿再回到噩梦,不想再梦见深深的井水,不愿再梦见陈哥、茶茶,不愿再被噩梦惊醒。如愿做梦,也只想梦里有她,有她在,万般痛苦也会变得好受些,痛快些。
……
北斗公寓,月影灰蒙,入户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江川水低头弯下腰,站在玄关门垫上换拖鞋。
沙发上那人听到细微响动,呢喃了句听不清的,继而又翻身睡去。
江川水走近沙发前俯下身,伸手摸到她的脸上,肌肤触感微烫。
她借着窗外透过的光影,用眼神细细描绘轮廓。裸露出的肌肤,瘀伤遍布。指腹不由从她腰间往上轻抚,最后停留在她的左边眉骨。
朦胧间,唐立青睁开了眼,脸庞朝她手掌心蹭了蹭呢喃说:
“怎么才回家?”说罢,她在沙发上半撑靠起来,将眼前的人影拉到怀里。
“好冷哦,给捂捂。”她抱着她触觉有些生冷,又抓过她的手腕拢在自己小腹。
江川水的视线转而从地上的威士忌空瓶,集中在阿青半开合的白色瞳孔里。
左眼灰白一片,在微弱的光影之下更显妖艳。这只眼睛自己从未注意到,是如此颜色。
“阿青.....”
还未等她话说完,眼前这人的一双异瞳里涌出点点星光来,泪水顺着她的脸庞落在她手背,触感滚烫。
“宝贝,我梦见我们分开了。”
“嗯,你是在做梦。”江川水冷冰冰得说了一句,想将她喊醒。
半响,她单手圈靠她脖颈,将她拉得更近些,而后亲密的吻落在额头。
“是,但我现在不想醒。” 唐立青眼中眸光清亮,将眼前的人抱得更紧。
话落,更细密的吻蜂拥而至,甚至放肆,似也不理对方会否给予回应。
梦境比酒精更醉人,威士忌的酒香散漫在她的舌尖,客厅岛台下的洗衣机嗡嗡作响,几次换气的时间,唐立青便将她抱了上去。江川水身体本能往后仰靠,手臂抵着她肩膀看似要推开,却又被腰间覆盖的手掌稳稳护住不好发力。
“好想你,每天都…..很想很想。”
唐立青用脑袋蹭着她的脖子,在孩子气般求着她,语调是暖的,骨头是软的。
是她鲜少有的姿态,是她迫切想要拥抱眼前的仅有。
“那是有多想?”她终是心也被捂软,回应了她。
卧房门被推开,进了丝热气。屋内的呼吸声加沉、加深,月色与光影缠绕不分彼此。
彼时的爱意是冰川,也是温水,是粘腻在心间挥之不去的炙热柔软。
她在混乱间下意识伸向床头柜,单手捏着熟悉的轮廓沿边撕扯。仅仅几次呼吸交缠,温情在手中绽开,像剥掉尖刺的香槟玫瑰,是她见过最为好看的那一种。
“宝贝,你好像很久都没有”
久违的亲近,她诧异她的敏感。
“别说话….抱紧我…….”
抵御住颤栗,轻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背指节发白,顺着几次呼吸起伏深入发间,给了一个凌乱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