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听清楚了,我姓唐,叫唐立青!” 立青见她这副样子,又好气又好笑,查人都不查查姓甚名谁,太不专业,多不尊重人。
“姓唐?那你是哪里人,父母在哪里?有没有其他亲人?” 顾翌见立青开了口,便继续乘胜追击,不依不饶,似乎要把立青祖上三代都挖出来。
“光问我,那你呢?” 立青见她还是这副模样,也不回答。撇了她一眼,偏过头去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父母在哪里?” 立青本就对她没好感,自然不会多说,随之故意反问道。
“顾翌,立字上加个羽字的那个翌。” 顾翌对之后的几个问题也避而不答。
“那你怎么在这里?来这里做什么?” 立青模仿她追根到底的样子,继续问道。
“我手机没信号了,在等一个重要电话。” 顾翌想起这件事,心下不安,语调又低了下来。
“我说,你们这些…… 这么没有生活常识。” 立青看出她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忍不住逗起她来。
“……” 顾翌低头不语,没有了先前那副锐气,似也不想与立青多说了。
“你不知道在海上是没信号的,但船长那边有卫星电话吗?” 立青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好心告诉了她。
“我去找船长。” 顾翌确实不知,眼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阿嚏!” 她刚要起步跑回船舱,就打了个喷嚏,身子抖了抖。
许是夜晚的海风太凉了,她又穿着几片布料的礼服,大半个肩膀都露出来了,着凉倒也很正常。她抱着裸露在外的胳膊,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身子。
“算了算了,送佛送到西。” 立青也不忍见她冻成这样。边说边取下了挂在肩膀的制服外套,反手一抖给顾翌披在了身上。
“谢谢。” 顾翌侧头看着肩膀上的外套,衣服上还传来淡淡的味道,说不上什么香水,但却很好闻。说罢,披着外套,一路小跑进了船舱。
“这个女人,怎么突然这么笨,不是挺聪明的吗?” 立青望着她跑去的背影。结合这女人的所作所为,前后反差太大,不禁让她好奇起来。
走了这一个人,四周便无了人,甲板上又只剩下海风回荡了。海上突降的气温使这夜色更加深沉了。立青左手撑在栏杆上,右手玩起了打火机,眼睛望着近乎黑色的海水。
自从她来到了船上,就生出一种错觉,总觉得角落里似乎有人在观察自己。这直觉忽远忽近的,感觉也并不太真切。她指腹来回刮擦着打火机,摸到了金属打火机机身上镌刻着两个数字:“3390”。
她心念一动,便以这两个数字加上现下时辰数,为自己起了一卦。得卦:天泽履卦 — 泽睽卦。这卦又名:“俊鸟出笼”。柔遇刚之象,欲行难行,正如立青在游轮上下不得。
这爻辞的占问结果也显示将会有危险,也在提示着自己必须要小心翼翼,切忌在冲动下作出决定。又按照卦气五行旺衰的强弱去断,现在夏季当属离火旺盛,纵使人在海上的环境是坎水升,离火降。但最后变卦的结果仍是克体之象,不光危险还会见血。解到这里,立青长叹了口气。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从我这个穷鬼身上掏出点什么吗?” 立青摇了摇头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