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问出什么了吗?”男人说。
谢子沫静了静,然后摇摇头说,“没有,他已经不知道了。”
“这样啊……那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了。”男人不疑有他,只是摸着下巴思索着。
“没关系,继续找吧,名单上还有十个人。”谢子沫看了看表说道,“桑先生,你先走吧,内议会要开会了。”
“好的,你也小心。”姓桑的男人犹豫了一会儿又停下来问道,“还是没有雪里的消息吗?”
谢子沫摇了摇头,脸上表情看不出来是悲伤还是什么,她平静地说道,“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
距离桑雪里的“死亡”已经过去五年了。
不是omega也挺好,不被信息素和标记束缚,至少不是没了谁就不行了。她是自由又了无牵挂的。
爱。
好像和她二十岁之后没有什么不同,她们没有发生什么,桑雪里或许又是一走又是十年久,她们总是这样被不断牵连在一起,又在碰撞后分开。
胸前的挂坠一直悬挂着,死水般的冰凉已经染上了她的温度,像是她们并未宣之于口亦未留痕于身的标记,好似某种秘密般的约定。
再给你十年。谢子沫默默想着往前走。下次哀悼流星再淌过天际之时,你一定要出现在它的来处。
她微笑着把挂坠又放了回去,慢慢望向了晴朗得恰到好处的天空。
她会责备自己刚刚的心软吗?
“对爱你的和你爱的心软是正常的。”总有人说她心肠太软,滥好心,桑雪里倒是耸耸肩这么说道,“对讨厌你的和你讨厌的,你又从不心软。”
“哈,难道……你真的很讨厌我?还是说,你是觉得我讨厌你啊?”谢子沫当时不怎么愿意谈论自己这些,于是故意说了她们的各种竞争比赛和辩论以此证明。
“……那就一直讨厌我吧。”桑雪里没有争辩,只是轻轻说道。
谢子沫并没有当真,只是开玩笑一般笑道,“怎么,你是m啊?”
当年她想,人是会变的,而知识在将来也不过是废铁。所以她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认同了abo世界,因为单凭高契合度的标记就能把两个人捆在一起,用最简单粗暴的□□关系将或许毫不相识的人束缚在一起。
她会一直和桑雪里做擦肩而过的流星,但那些光热会让她继续点亮那片天空。爱从不在于长存,而在于自它产生的一瞬间便改变了一切。
而人类本是宇宙无数璀璨的群星,若将精神交于机械智能那便是死亡,而活着是什么呢?是自由,是爱。
所以……谢子沫收回目光在长廊上走过,日光从每一扇窗户里穿透进来,将她映照得如同火焰般明亮,下一步她又踱入黑暗的影里。
所以有些人,她要毫不留情地将他们碾碎,五年能慢慢磨去许多,也能慢慢创造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