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青收回摸脑袋的手,吐出吸管,侧过身去,翻了个白眼不看他了。
青青生气了。
霍谨宵小心翼翼地戳了戳Omega,忐忑道:“宝贝,我错了,我易感期没控制住……”
他越说声音越小。
谢南青在心里叹了口气。
也是,霍谨宵才18岁,第一次经历应激性易感期,把持不住什么的也不能全怪他……更何况医生还说,霍谨宵这次易感期提前是被Omega信息素刺激出来的。
谢南青有点愧疚,沉默着没说话。
他不搭理霍谨宵,霍谨宵更着急了。
Alpha犯病的时候根本没有理智,在Omega的包容下彻底释放天性。
霍谨宵现在一想起自己当时说的话、干的事,生怕把人给吓跑了。
他费尽心思装了这么久的清纯男高,可别让易感期给毁了。
他没了办法,晃了晃谢南青的身体,道:“要不你打它?”
谢南青被他晃得转过身,脑袋都大了,以为霍谨宵又要来,他唉声叹气,半晌道:“……你打两针抑制剂吧,要不给我打一针肾上腺素。”
听出Omega的为难,霍谨宵低着头,声音低落道:“我让你感到棘手了吗?”
“你少来这套!”谢南青一激动,咳嗽了两声,霍谨宵立刻把蜂蜜水重新递了上去。
谢南青咕嘟咕嘟喝了一大杯,喝得着急,嘴唇上还挂着两滴水珠,被霍谨宵自觉舔掉了。
两人又躺回床上。
谢南青气若游丝道:“别压着我。”
霍谨宵不乐意地哼唧了两声。
谢南青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叹了口气,霍谨宵这才从他身上下来。
下一秒,他手一用力,就把人搂到自己怀里,“那你压着我好不好?”
卧室里,谢南青躺在霍谨宵的臂弯里,两人依偎在一起,时不时地接个吻温存。
霍谨宵低头痴迷地嗅着Omega的腺体,怎么闻都闻不够。
他梦寐以求的幸福如春笋般攀升,变得具象化,变得生动又炽烈。
气氛正好,霍谨宵吻了吻怀里人的头发,喉结紧张地滚动。
他带着点期待,又带着点羞臊地隐晦试探道:“我还有两个月就到结婚的法定年龄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结婚?
谢南青登时睁开双眼,直起身子。
霍谨宵怀里一空。
“渣男!渣Omega!”霍谨宵不等他说话,率先提出控诉。
他在彼此之间来回指指点点,语无伦次道:“你——我——你你你——”
霍谨宵气得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你怎么不负责啊!”
谢南青捂住脸,沉默不语。
霍谨宵委屈地喋喋不休:“我初吻初夜都给你了,你到底还要拒绝我几次?”
谢南青低下头,指尖微微发抖:“霍谨宵,你根本就不知道和我在一起后,你要面对什么。”
霍谨宵理所当然道:“面对幸福啊。”
谢南青顿时气笑了。
霍谨宵消停下来,静静地听他说话。
谢南青故作轻松道:“我出轨,我活该被钉在耻辱柱上,但你还有别的路可选。”
Omega的语调不急不缓,甚至称得上温柔:“如果我们在一起,你少不了要被人诟病,这可能是我们一辈子洗脱不了的罪名。”
“我也就算了,本来就不是什么体面的人物,但你才18岁,你的人生要葬送在我这里,你不会觉得太过可惜吗?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霍谨宵问:“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谢南青把头撇开,把这段时间他思来想去的最优解说了出来:“我们可以不公开,你没结婚之前,有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霍谨宵咬牙切齿道:“青青!你别说气话!”
谢南青淡淡道:“我是认真的。”
“你就这么无私!!”霍谨宵登时炸了,气得恨不得把被子咬烂:“我要和你结婚,你要我跟你偷情?我就只能当你见不得光的情夫吗!”
谢南青摇了摇头,声音沙哑道:“我不想给你找麻烦。”
他只要一想到公开后,堂堂名门贵公子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他的心就如同被烈火烹油。
“麻烦?什么麻烦?”霍谨宵眼里沉淀的深情太过浓厚:“你弄清楚,是我先喜欢的你,也是我先纠缠的你。”
谢南青怔然看向他,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先动的心。
他想起和霍谨宵第一次逾矩的接触,是自己到了发情期,霍谨宵看他发情期难熬,就临时标记了他。
谢南青茫然回忆道:“那次发情期……难道不是因为我找不到抑制剂,所以你才帮我的吗?”
霍谨宵惨然一笑:“抑制剂?”
到了这一步,他没什么可隐瞒的了:“抑制剂是我故意扔掉的。”
谢南青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