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谨宵眼眶里满是骇人的血丝,什么都顾不得了:“是我先喜欢的你,也是我引诱的你。我只要叫着你的名字就能感受到甜蜜和喜悦,我怎么能不动心?”
Alpha把自己的卑劣和痴心全盘托出。
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谢南青眸中满是震惊。
“是我无耻,我卑鄙!”霍谨宵声嘶力竭地剖白自己:“可我爱你啊!明明是我先爱上你的,可和你结婚的人为什么是霍言川!”
一提起这个,霍谨宵整个人就仿佛被活生生撕裂了,他一日得不到谢南青,就一日无法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他眼眶蓄满了泪,不甘喷涌而出:“霍言川和你结婚,却又不好好对你,难道真的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被困在坟墓般的婚姻里吗?我做不到!”
谢南青失色道:“你……”
谢南青心中一片茫然,他诧异地看着眼前声泪俱下的Alpha。
霍谨宵在告诉谢南青,我爱你,爱到想方设法,费尽心机。
霍谨宵用膝盖前行了两步,试图握住谢南青的肩膀。
他痛苦地喘息道:“我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如果我活着,连和最爱的人相守都做不到,那些虚名又有什么意义?”
Omega可能永远都不会理解他的爱。
爱欲如同烈火,一旦燃起,是无法轻易熄灭的。如果能拥有这份爱,他可以立即为之死去,又怎么会在意流言蜚语呢。
谢南青几乎凝固住了,没有甩开他的手。
“别再拒绝我了,”霍谨宵握住谢南青冰凉的双手:“和我结婚,你不会受到任何质疑和伤害,一切都交给我来安排。”
霍谨宵语气虔诚道“我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你永远是霍家的夫人。”
空气仿佛被冻结住了。
“……你先让我冷静一下。”谢南青艰难地讨要一丝喘息的时间。
他的大脑一时之间处理不了这排山倒海的信息,只能无措地叹了又叹。
霍谨宵看着谢南青那张不为动容的脸,他面如死灰,苦笑一声:“我知道,你又要拒绝我了。”
谢南青挣扎地犹疑道:“我……”
霍谨宵近乎绝望道:“我求你,求你告诉我句实话,我么相处这么久,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点动心?”
卧室静默下来。
谢南青的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复杂。
霍谨宵的表白让他感到震惊,甚至是愤怒,但莫名的,他又感到一丝真切的喜悦和安定。
霍谨宵泣不成声地还在恳求:“青青,不要推开我……”
Alpha流着无济于事的眼泪,哀嚎着乞求怜悯。他把心都剖出来给谢南青看了,他已经没有办法了。
谢南青叹了口气,用大拇指蹭着给弟弟擦了眼泪:“怎么哭得这么丑。”
霍谨宵怔怔地看着他,等待高悬于头顶的利剑落下。
谢南青也认真地注视着他,半晌,似乎终于想明白了什么,有些难为情道:“……其实那天晚上我没睡死。”
霍谨宵茫然道:“什么?”
谢南青的脸色从一览无余的苍白,渐渐漫上红晕。
他道:“我对大部分安眠药过敏,那杯牛奶我喝了之后,没半个小时就吐了。”
那点时间,安眠药只能发挥三成药效。
霍谨宵的脸顿时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想要狡辩,却又不敢开口。
谢南青看着他滑稽的样子,失笑道:“但那天我开车开得实在太累了,睡得眼皮都睁不开,只知道进来的是你,其他的……”
Alpha因为噙满泪水而剧烈发抖。
谢南青话音一转,温声道:“其他的我也不想跟你计较了,但以后不可以了,知道吗?”
霍谨宵不可置信地哽咽道:“所以……你……”
谢南青想说的就这么多,说完了便捧住他的脸,闭上眼睛,吻了上去:“未来的路我们一起走。”
“唔!”Alpha的脸被蓦地点亮了,狂热的喜悦溢于言表,霍谨宵扑上去紧紧地抱住Omega,幸福得嚎啕大哭。
谢南青被他勒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但这何尝不是因为自己的纵容呢。
如此纵容,还不是因为无可救药的喜欢。
谢南青一直觉得婚姻就像两个人合力造一艘船,在海上漂泊航行。
相爱的两个人就造艘轮渡,而他和霍言川只能东拼西凑地搭个小船,不指望开多远,能飘起来就行。
这小船靠着谢南青一人修补,摇摇晃晃地挺了这么久,终于要散架了。
不过幸好霍谨宵的船及时靠了过来。
月光勾勒出霍谨宵俊美的面容轮廓,谢南青抚摸着他的眉眼,看见他的眼底映出绵延不尽的爱意。
逝水已去,只盼眼前人救他苦海回身。
霍谨宵恐怖的易感期终于过去了,谢南青连着睡了两天,苍白的脸才慢慢恢复了一点血色。
霍谨宵觑着他的脸色,讨好道:“青青,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好不好?”
谢南青终于舍得给他一个眼神。
霍谨宵蹭了蹭他的胳膊,道:“你想吃什么?”
谢南青道:“随便。”
“这……”霍谨宵一哽,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他从谢南青的脸色里看到一行字:
随便就是随便,不要问我随便到底是什么,但你要是做的让我不满意,你这个愚蠢的Alpha今晚就别想上床了。
“我马上去!”霍谨宵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