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既言的动作一顿,狂风般的入侵立时停下:“怎么了?”
在这停顿的间隙,靠在他怀里的江迴有气无力地蹦出几个字:“你……就不能……回床上……”
江迴原本就四肢酸软得厉害,还被死死按在墙上磨了这么久,这会早就筋疲力尽。而浴室内狭窄又潮湿,阵阵窒息的感觉和药力的作用让他的大脑沉重不堪。
邢既言轻笑了一声,后撤一步,抓过旁边的毛巾给两人胡乱擦了下身体。然后从一旁的钢架上拉下浴巾把江迴的身体包裹住,一把抱起他走出浴室。
主卧的双人床松软舒适,白天被阳光晒过的床单留下干净好闻的气味,江迴即便面朝下趴着,也仍然觉得比在浴室里舒服不少。
当然,邢既言并没因此就饶过他,毕竟那句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属实是刺激而不是威胁。很快,床随着人的动作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干净整洁的床单也逐渐变得凌乱潮湿。在皮肤和床单持续不断的摩擦声中,时间缓缓来到了凌晨。
此时,公寓外的城市已经进入完全安静的状态,而室内也逐渐安静了下来。邢既言脸上的凶狠已悉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愉悦和满足。他低头看着臂弯中因过度劳累而沉睡着的人,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个柔和的弧度。
上次两人的亲密接触在邢既言看来多半是欲望的发泄,但这次,他们之间似乎又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都说亲吻是检验双方是否能产生亲密关系的测试剂,那身体上的完美契合就可以说是建立情感最稳固的基础了。
或许是因为家庭的原因,他以前对和别人建立一段亲密的关系毫无兴趣。他习惯了冷心冷情的生活,也习惯了孤独。但从和江迴的这段关系中,他获得了从未获得过的愉悦和满足。他的心像是被春风融化的寒冰,平生头一次起了占有和控制的欲望。
想到这儿,他俯身在江迴光滑细腻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起身去了浴室。再出来时,外面天光已经初现,灰蒙蒙的光线顺着窗帘的缝隙投进室内,彻底带走了昨天那个热烈又放纵的夜晚,与此同时,又带来了一种叫温暖的感觉。
邢既言换上黑色丝质睡袍在床的另一侧躺下,然后把身侧睡得正酣的人拉到自己怀里。在体力的巨大消耗和身心极度放松的双重作用下,他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
半睡半醒间,江迴动了动身体,难以言喻的疼痛立刻从身体某处传来,让他不自觉地蹙紧了眉,低吟了一声。
“醒了?”
“喔……没有。”
头顶传来轻笑:“那你是在做梦么?”
江迴小声嘀咕:“梦到被一个混蛋欺负了一整夜。”
横在他腰间的手臂猛地收紧:“相信我,这个梦还可以持续一天一夜。”
被药侵袭过之后的大脑依旧昏昏沉沉的,身体也绵软无力得厉害,江迴赶紧抓住那只正要往下走的手,轻轻地摆了摆头。他闭着眼睛翻了个身,低声呢喃:“让我再睡一会。”
其实邢既言也没真想做什么,闻言就放松了腰间箍着江迴的手臂。气氛又安静了片刻,他轻声问:“昨晚,是谁给你下的药?”
江迴的身体明显一僵,他差点忘了这件事,回想一下昨晚的情形和江许最后往他手里塞的那杯酒,他不用脑子都能想到给他下药的是谁。
“应该是我那虚伪友善的二哥吧。”
“上次是江盛,这次是江许,江董那边就没说什么?”
江迴嗤的一笑:“呵,他能说什么?哦,对了,他倒不是什么都没说,他夸我表现不错。”
闻言,邢既言心中不免有些震惊。他挑起眉梢,看着旁边连眼睛都没睁开的人问:“江董对你……难道就没……”
江迴干脆道:“没有,毕竟我对于他来说是多余且没用的。嘶……”他只动了一下,疼痛立马又不动声色地袭来,他皱着眉问:“昨晚吃了药的到底是我还是你啊?”
邢既言面不改色地答道:“昨晚你那么热情,难道我还要当君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