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马路上,黑色车体在光影交错的夜色中快速穿行,像一发刚从枪□□出的子弹,迅疾勇猛,势不可挡。
听着后座愈发急促纠缠的呼吸声,连一向淡定的陈枫都不免有些心神荡漾。车内的气氛逐渐变得旖旎暧昧,好似一股不断涌动的暗流,悄无声息地这个狭小的空间弥漫扩散。
药劲儿上头,这会儿的江迴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完全凭着本能去做一些让他能感到舒适的事情。他身上的衬衣已经皱巴得不行,好几个扣子不知所踪,领口大敞,露出里面瘦削的身体和大片光滑的肌肤。
昏暗的光线下,江迴的索吻变得愈发热烈,尽管邢既言一而再再而三地克制,却仍然阻止不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他的心跳很快,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所有理智都正在一点点脱离轨道。
“乖,乖,”邢既言喉结滚动,咽了一口混合两人口水的唾液,右手抚摸着江迴弯曲的后颈,喘息间不忘安抚:“马上到家了,忍一忍,好吗?”
邢既言从小到大都没用这样的态度和谁说过话,在那个满是战火的家庭中,他一向只有逃避和厌恶。在控制欲极强的母亲面前,他也只有愤怒和忍耐。在这近三十年的人生中,他的心变得越来越坚硬和凉薄,那些称作温情的东西自十六岁那年后已经随着岁月的流逝越飘越远,似乎永远不会再有回头的一天。
就在他以为人生会一直如此的时候,他竟然遇到了江迴。
目光停留在眼前的面孔上,邢既言那颗一向冷漠的心不可避免地陷入到了一种叫温柔的情绪中。
车子开到公寓楼下,邢既言一把扛起江迴,对坐在驾驶座的陈枫说:“你把车开走,后天早上来接我。”
陈枫关切地问:“老板,真的不用送他去医院吗?”
已经往门内走的邢既言摆了摆手:“不用。”
好在这种高级公寓平时人不多,邢既言才能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把江迴扛到家门口。输入密码开门后,邢既言刚把人放下,江迴就又贴了上来。
此时,偌大又安静的公寓内只有他们两人,这四方的空间将一切声音都隔绝在外,两人能听见的只有彼此不再压抑的呼吸声。
邢既言一把抱起全身酸软的江迴,把他放到鞋柜上,身体挤入他的□□。为了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江迴只能双臂死死缠圈住邢既言的脖颈。因着这个动作,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中间的缝隙甚至连一张纸都插不进去。
在情绪彻底爆发之前,邢既言双手扶住江迴的头,粗喘着问:“江迴,我是谁?”
江迴紧紧蹙着眉,一波又一波的药劲儿不断冲刷着他脆弱的神经,名为理智的那根弦早已断得一干二净,只有亲密的行为才能安抚他难耐的情绪。
“江迴,告诉我,我是谁?”
“告诉我……”
江迴混沌的脑子里终于被这些声音硬打开了一道缝隙,被驱逐出的意识这才勉强出现了一丝回流。他紧闭着的双眼缓缓半张开,用看废物一般的眼神看着邢既言,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邢……邢……既言,你……你是不是……不行?”
像是一颗烟花“嘭”地突然在脑中炸开,瞬间火花四射,极具冲击力。在听到这句话后,邢既言早就被欲望蚕食的理智宣告彻底覆灭。他的眼神如一把灼目的利箭,直直盯向江迴被药力折磨得越来越红的脸,周身气势好像平地起龙卷,凶猛强烈又带着狠劲,他突然捏住江迴的下把,操着他那把低沉沙哑的魅惑嗓音说:“江迴,我行不行,你不知道么?!”随即他一弯腰,把江迴整个人再次扛在肩头,直奔主卧浴室。
整个公寓昏暗又安静,连墙上的简约时钟上,分针都在安静地追逐着时针。然而,主卧浴室内的情形却截然相反。
柔和的灯光下,水声淅淅沥沥,随着室内温度不断升高,混合着各种气体的水蒸气变得炙热而芬芳,在整间浴室内弥漫。
浴室一侧的墙上,是两个交叠起伏的身影。紧贴着墙的身影不断扭动,像是在躲避又像是在迎合,口鼻间的气息火热滚烫,声音嘶哑不堪,身体两侧的双手也已经在墙壁上抓出数道水痕,水珠沿着水痕向下拉出一道道水线,正如他此时快被撕/裂的灵魂。
而从背后紧贴着的身影则像是着魔了般,无论怎样哭/求,那个身影始终都没停止过凶悍猛烈的入/侵。
他被肌肉裹挟着的肩背一直紧绷着,凸显出完美的轮廓和流畅的线条。随着动作不断加快,他面上露出愉/悦又凶狠的神情,像一只撕碎猎物后正在享受美味的猎豹。
充分释放后,药力正逐渐散去,意识在疼痛和并不陌生的感觉下逐渐回归。只是此刻,这些意识像一把被风吹干的黄沙,无论如何都没法集中。
“邢……既言……”残余的药力仍控制着江迴的神经,让他在朦胧中下意识叫出这个名字。
“嗯,是我。”邢既言含住他鲜红欲滴的耳垂,用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
听到这句话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江迴的唇间溢出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