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再次进言:“皇上垂怜!贱内不过内宅娘子,以身入局无异于以卵击石!”
“苏夫人如何看?”皇上无视穆枭,再次看向苏雅。
苏雅知道皇上此乃暗示,便对着穆枭提议,“妾身拙见,大可偷梁换柱行狸猫换子之法。”
“替身假冒?”张缤在一旁许久不敢吱声,原想着大难临头,却听苏雅如此提议,忽的有劫后余生之感。
苏雅看向皇上跪拜,凝重看向皇上暗示,只笑说:“想来近日找一两位身型玲珑之人,装扮成妾身与张夫人的模样,便可以观后效。”
“好!”皇上颇为满意,又笑对穆枭,下令:“此事交予穆枭与萧衡二人,命十日之内,侦破此案。”
“臣领命…”
三人出宫才见到萧衡,他支了马车在宫门等候。
“你呀!才来!”张缤见到萧衡,委屈担忧这才涌出来,嗔怪道:“我可是摊上大事了!”
四人坐在马车上,张缤忽然摇苏雅小臂,问道:“你去哪里找人当我们的替身啊!”
穆枭见苏雅难色,便启声询问:“你可是想找无璧师姐帮忙?”
“若是女子替身,找无璧方是正解。”萧衡已获悉事态,却也认为圣上之意,就是想借张缤让苏雅出手。
“此事由圣上限期,只怕事不宜迟,咱们定要速战速决。”苏雅提醒。
“无璧是谁?”张缤全然在事外,只觉得三人对话如同哑谜。
萧衡耐心解惑:“无璧是一江湖女侠,武功超然,身型窈窕。若装作苏雅,正为合适。”
张缤蹙眉,略有慌张,“那,那我呢?”
萧衡笑说:“既是我们设局,自然要有人作饵,夫人高调张扬且聪慧机灵,正是最好的勾引。”
张缤忽的不作声了,眼光也黯淡下去,心内因萧衡这般玩笑割舍之语自成了一股郁结,堵在心口,很不痛快。
苏雅睨了萧衡一眼,握住张缤双手,笑着安抚道:“兄长这话看似弃人不顾,实则是把嫂嫂放在眼皮子底下最安全的地方。”
张缤抬起一双水眸,虽有疑惑但真是伤心。
苏雅坐近,将人搂在怀里,继续解释:“正所谓弩下逃箭,明枪易躲。嫂嫂慧心这还不懂吗?况且明日随行的那位无璧女侠,身手不凡,若不是有她做陪,兄长说什么都不会让嫂嫂入险地的。”
张缤听苏雅两番解释,又见萧衡给她一眼放心,渐渐不再紧张,只听从他们准备。
穆枭见苏雅如此笃定能召回无璧,回穆府后急切问道:“师姐此刻身在何处?你可能召她前来先与我一见?”
苏雅浅笑:“此事我自有安排,将军先同侯爷去布局为上。”
“苏雅!”穆枭突然抓住苏雅手腕,将人拉至身前,盯着她的双眼说道:“此事事关重大,还劳烦你派人找来无璧,与你我一见,好生计划才是正理。”
苏雅淡笑:“将军莫急,等她与我换了身份,将军自然见到。”
苏雅抽手,自行回了内院,穆枭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堵了好多话。
次日一早,萧府着马车来接,穆枭见梨云柳曲扶来苏雅,只见她头戴纱笠遮面,而内中又挂以一纱巾再遮半面。
“这是?”
穆枭凝眉伸手欲掀遮帘,却遭苏雅出掌阻挡,此掌力道不小,引起猜测,“师姐?”
苏雅退了半步,抱拳以对,“奉苏小姐之命,同萧侯张夫人入京郊寺庙祈福。”
穆枭凝眉,从上至下打量面前无璧通身。第一次见她身穿绫罗,别有另番婀娜。
只是,这个身型,竟与苏雅如此之像,若观之背影,确实难以分辨。
铁面来报:“张夫人马车已经来接了。”
梨云将苏雅送上马车,张缤见她摘了纱笠,不禁好奇对她细细端详,只觉得眉眼之处格外眼熟。
“嫂嫂别看了。”苏雅一笑,摘下面纱,露出全貌。
“你!”张缤张大了眼,张口不能言,顿时委屈,呓语道:“完了完了,岂非羊入虎口!”
苏雅握着张缤,好言安慰,“嫂嫂放心,一切尽在掌握,断不会让你有事的。”
车马入庙,一切佯装皆有萧衡安排,且二人乔装成一般香客混入庙中。
张缤携苏雅下车,苏雅唯以轻纱覆面,又做咳嗽之症。
“苏夫人略感风寒,还望主持师傅为两位夫人挑一处偏僻的客房,以免过了病气给其他入住的香客。”张缤身边的颖儿上前与主持安排。
张缤心有不安,整日与苏雅形影不离,一待便至深夜。
萧衡与穆枭却在另一间客房,穆枭见萧衡神态自若,还有心思整日泡茶,忍不住发问:“兄长不担心?”
萧衡启笑,亦为穆枭倒了一杯茶,反问:“你是不放心无璧,还是不放心苏雅?”
“我。”穆枭并非不放心无璧,可他毕竟没亲眼所见所谓换身,忍不住总是猜测,见到的人究竟是谁,又是谁躲在暗处。
若庙中之人是无璧师姐,那苏雅身在何处?难道她没有危险吗?
铁面忽的闯入,语气急切:“将,穆公子,大事不好!”
穆枭站起身,问道:“何事?可是苏雅在府中出事?”
铁面拧眉止不住地点头,“不是夫人,是无茗,他大闹穆府内院,硬闯了夫人的厢房!”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