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枭点头,他也是如此安排,此时已让使者带着手书与尸身回京了。
苏雅与无茗对视一眼,跟穆枭坦白,“今日拂晓那个刺客,口中所说的鸡鸣狗盗之事,其实是我几人所为。”
穆枭点头,他早料到如此,此前与蛮夷首战之时,便有敌军在阵前喧嚷,说大朝人胆小怯懦,只会暗地里做些小动作。
那时他便已猜到,恐是慕容师姐一干人行事,但一直压在心底,并未与他人说。
苏雅又说,“引两军交战,恐大部分是我们责任。在这,我向死去的战士赔罪。”
说罢,和无茗一同跪下。
穆枭惊,立马扶起二人宽慰道:“快别如此说,蛮夷近年虎视眈眈,发兵引战意图犯我疆土好扩资源已是人尽皆知之事。就算我们有意休战讲和,蛮夷贪心不足,还是会寻个借口杀来。”
苏雅叹息,本心中不安,听了穆枭这番说,倒也缓和了些,又提到:“我看许副将被如此虐杀,想来不是叛徒。其中恐是那名神秘莫测的刺客所为。”
“是,我也在复命奏折里提及,许副将多有冤情,不好让圣上问罪于他家人。想来天恩浩荡,会以烈士之礼待之。”
“甚好。只是那个诡谲多变的刺客依旧行踪、身份未定,北境怕还会有风波。”
穆枭坦言:“此次我和圣上言明,不收复蛮夷,誓不回朝!”
“不可!”
“不可!”
无茗和苏雅齐声,但二人反对理由却有不同。
无茗只说:“将军爱民,守护疆土是好事,可莫要忘了,京中尚有等你归家之人!”
穆枭微怔,他未想到此处。一旁的苏雅亦未想到此处。原来自有人着急他们的婚事,他们这才感觉出来。
苏雅却问:“向来君主最忌讳乃将在外不受君命之事。收复蛮夷,是皇上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我…”
见穆枭哑言,苏雅又劝道:“既然皇上无此意思,你断不可自作主张,若你已陈书,也要等圣意回复才可行动。现在只做守护疆土,保卫百姓之事即可。”
穆枭点头,帐外,卷锋风尘仆仆归来。
“半途听说打了胜仗,我就先走一步,原以为用不到了,但想起傻根跟我说的妙宗,我倒很想与他分享一二,费心运来的物资还是能起点作用的。”
卷锋一念傻根,穆枭几人都低下了头。
这才带卷锋去伤兵营帐探望。
卷锋见傻根第一次上战场前线,只是丢了条腿,替他庆幸万分,握着他手掌鼓舞他:“傻根,你要信,人生在世,只要活着,定有所用。若你愿意,伤势痊愈后,同我一起,我给你寻个去处,不叫你荒度余生!”
傻根点点头,又摆出他那张傻笑的脸。
苏雅看得只觉得伤感,先出了营帐。
穆枭跟在她身后,说道:“江湖虽有血腥,倒不必沙场来得直接瞋目,师姐有伤在身,还是别再上战场了。”
苏雅仰面朝天,对穆枭表示决心:“我力虽微,但还是想为我朝万民做些贡献。而况,我已入局,若就此抽身,恐怕寝食难安。”
“可是!”穆枭上前一步,注视着师姐慕容双目,情意尽在眼底,“我不想让你冒险,若你死在沙场,我…”
苏雅略有感知,转眸笑说:“我投身江湖早已忘却生死,师弟投军之时,想来亦是如此,此时又何必劝我。”
“我投军之时无牵无挂,可今遇见了你,我…”
“将军慎言!”苏雅警醒他道:“将军既已春日宴择妻应娶,就该有始有终。”
穆枭心中纠结,一时无言以对。
苏雅无心与穆枭多说,同卷锋和无茗汇合,打算做些巧物,在战场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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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皇上请军护送蛮夷质子回北境,与之协议,收复北境,拥护他上位为王,归顺大朝。
穆枭这边收到旨意,师出有名,主动出兵。
苏雅同无茗、卷锋、联合着边北村的村民,这些时日做了许多小酒罐、小木罐。
让中后方的个士兵们身上都带着五六个,里头填了半罐松雪。
战时后排的士兵投手于马上,于高处,往这些罐子里投入石灰块后投掷到敌方阵营。
石灰遇水生烟产热,在罐子里集了气,到了时间就胀气炸开,且混合后的水体带有灼烧腐蚀之痛。
蛮夷遇如此武器,又逢大朝将士士气高涨,节节败退,大朝成功扩疆收复蛮夷。穆枭又立一战功!
只是因此战多耽误了一个月,决定回京之时,已快盛夏。可苏雅因伤,却脚程慢了下来。
寻了个探访朋友的借口,脱离穆枭军队,独自一人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