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还上了一些吃的,两人顺便在这儿把晚饭解决了。
要走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骆成宇推开酒吧的大门,外面一阵斜雨飘过来。
他们两个并肩站在屋檐下面,盛许抬头看天,“这里的天气好奇怪,说变就变。”
“山雨欲来风满楼……”
“然而并没有。”盛许笑,骆成宇也笑了。
盛许看着这来势汹汹的雨有些担忧,“会影响明天的订婚吗?”
“不会。”骆成宇在他旁边说。
盛许看向骆成宇,他一直都很淡定,这么一本正经地说话,看似确实沉稳得很,盛许莫名其妙的焦躁被他轻而易举的抚平了。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盛许拿出来看了一眼就摁息了屏幕。
“你妈给你打电话了吗?”
盛许点点头:“刚才在酒吧的时候也响了一下,我没敢接,他们管我管得比较严,要是知道我去了酒吧又得唠叨好几天。”
“你身上有味道。”骆成宇陈述。
“啊……”盛许抬手闻了一下胳膊,“没有吧,我怎么没有闻到,就喝了一杯。”
骆成宇沉稳地说:“不要担心,味道很淡,而且你在外面站了这么一会儿,等走回去就没了。”
“那就好。”
骆成宇看着他的手机,“我……”还没出口的语句就被人打断。
“——哥。”是骆成宇的弟弟骆嘉霖,撑着伞走过来。
他看到盛许时眉梢一挑,很意外,他哥平时几乎不主动亲近别人的。
“你好啊,”骆嘉霖很自来熟地打招呼,“我是骆嘉霖,你叫盛许是吧?”
盛许说是。
骆嘉霖将伞递给盛许,“我收到我哥的消息就赶过来了,他还说不让人知道,我悄悄摸摸才找到了两把伞,搞得像偷情一样。”
“你能不能正常点。”骆成宇接过伞拍了一巴掌。
骆嘉霖捂着头抱怨:“打我干嘛,恩将仇报啊。”
骆成宇没理会骆嘉霖的胡言乱语,撑开伞盖在他和盛许的头上。
“走吧。”
雨滴滴答答落在伞面上,骆嘉霖走到盛许那一边试图跟他搭话,“盛许,你今年高几啊?”
盛许说:“高三。”
“妈呀,”骆嘉霖好像找到了跟他志同道合的人一般,欢呼雀跃地说,“我也高三哎。”
盛许也笑:“高三有这么值得开心吗?”
骆嘉霖嘴角耷拉下来,“没那么开心,你敢信,我在放假那天课前去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我的桌子已经被成堆的卷子淹了。”
“哈哈,”盛许试图安慰他,“我们也很多。”
骆嘉霖心理平衡了,“啊,我们同病相怜,好惨。”
“话说你学的文科还是理科啊?”
“理科,”盛许问,“你呢?”
骆嘉霖说:“我也是理科,但我总感觉你像学文科的。”
盛许说:“我们学校本身就比较重视理科,相对而言其实我也很喜欢文科,但是当时学校划了一条线,好像是年级前五百不让报文科吧。”
“阿西。”骆嘉霖怒了,“怎么还能有这么变态的规定,想选什么选什么就好了啊,搞这一出,真过分。”骆嘉霖快步走到他面前,踩了两下地,以表示他的愤怒。
盛许笑,一旁的骆成宇不冷不淡地说:“你能不能安分点,泥点子都溅到别人身上了。”
骆嘉霖往下看了一眼,天太黑了什么都没看到,他弱弱地退到盛许旁边。
盛许说:“你们兄弟平时都这么相处的吗,感觉好有意思。”
“哈哈。”骆嘉霖仿佛听到了冷笑话一般,他说,“我们平时没有怎么相处呢,我哥是不占凡尘的神,怎么会跟我们一起玩。”
“骆嘉霖。”骆成宇就这么沉沉地叫了一声。
骆嘉霖像听到了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啊,我的灵魂在召唤我,五分钟之前不回去会死的,我先走了,你们慢慢来啊。”
盛许看着骆嘉霖的背影,“这是……哪一出啊?”
“他有病,别理他。”骆成宇说起自己的亲弟弟毫不留情。
“哪有,”盛许试图反驳,“我觉得很有意思啊,我们这个年纪的男生就应该像嘉霖一样,我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
他们进了灯火通明的庭院,走到屋檐下,骆成宇收了伞轻轻抖了两下,看着盛许说:“你也是一样的。”
盛许没想到骆成宇会接话,他一时怔住了,随即笑道:“你说得对,那我先回去了,今晚谢谢你。”
骆成宇站在原地,看着盛许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