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只蝼蚁。”利思周眼皮不挑地说,“大老板的布局,我们只要服从命令就对了。”
小小年纪,你就没有畏惧之心?
“如果突然死了,你会有遗憾吗?”
男人的目光里面全都是狡黠,面对一个大好年华的青年,没有丝毫的怜悯。
“活着,难道就没有遗憾了吗?”利思周反问道。
妙。回答技高一筹。
“或许我可以帮到你。”男人幽幽地说,“如果你信任我的话。”
“不必了。”利思周站起来,“我不觉得你是那种可以掌控我命运前途的人。”
利思周一边把握着方向盘,一边从后视镜里看着后面。
车如流水马如龙,他从中看不到任何可疑车辆。不放心地再仔细辨认,仍旧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是,连个小孩子都蒙混不过去,警界精英都是干什么吃的。
淳于丘在频道里呼叫:
【鲜梣鲜梣,跟我回警局,重新部署工作。】
蔡化对着耳麦怒吼:
【他还只是个孩子,有啥冲我来!】
弗雷德回怼:
【他不能永远做小孩,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讲,吃一堑,才能长一智。】
鲜梣揪掉蓝牙,丢在地下,拽过蔡化扔过来的一件衣服,往头上一蒙,“到警局叫我。”
蔡化直撇嘴,这就是我们中国人的新鲜血液。
弗雷德气得直哼哼,对着频道里的爱人说:
【淳,将来我们生儿子,就要这样的。】
淳于丘很是没脸地关了频道。家务事回家说去行不,别搁这丢脸。
弗雷德抱委屈,我一点不觉得丢人。都想好了,我们儿子,将来一定在北京土生土长,传燕家的衣钵perfect,做警察我也没意见。
鲜梣睡在重案要案情报研判合成作战中心办公室的沙发上,淳于丘和蔡化对着大屏幕上行动的利思周品头论足。
从一家设施陈旧的福利院出来,利思周回到苛大,在半路的中餐馆吃了饭,进了学生公寓,再没出来。
“老丘,怎么办?”
不诈尸,我们怎么步步为营?
“我认为幕后黑·手就是罗斯坦。”
蔡化点了一根烟,你老头子是对付罗斯坦的最佳人选。我们都白给。
弗雷德拎了几袋子吃食从外面走进来,“工作都放放,吃饭是第一等大事。”
蔡化随手翻了翻包装,“咋都是西餐,你打算饿死我们吗?”
弗雷德把他推到一边,“不是给你的,中餐做起来费事,等一会儿才到。”
蔡化抓过一只纸袋,大嚼特嚼一只烤羊腿,“再多放点孜然就好了。”
“这只腿不是特么给你吃的。”
做中国女婿,别的没学会,居然懂怎么骂人啦。
我特么就吃,不服气有本事从爷爷嘴里掏出来呀。
淳于丘啜着一杯果汁,往外推弗雷德,“我们还要谈公事。”
你们谈你们的,我不插足。
外头有人敲门。
淳于丘的副手过去开门,“什么事?”
“sir,有一个叫冯州的给鲜少爷送饭来了。”
鲜梣听见,一骨碌就爬了起来,“叫他进来!”
冯州抱着餐盒,不温不火地告诉鲜梣,“蔓延包了馄饨。”
鲜梣撸了两把乱糟糟的头发,“什么馅的?”
呃?我哪儿知道呀,蔓延又没给我尝尝,也没有事先交代。
“我打电话问问。”
冯州刚要掏手机,就被鲜梣一把抢过了餐盒,“等你问的工夫儿,我都知道答案了。”
是我太太迟钝,还是你成心找刺儿?
汤上漂着香菜,紫菜,还是小碎虾米。
鲜梣用汤匙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给烫得直呲牙,“嘶——”
弗雷德凑过来,“少爷,能给我俩尝尝吗?”
这是单人份,没你的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