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小会客室里,淳于丘靠在沙发上打盹儿,弗雷德里克用手臂护着爱人的眼睛。
看见鲜梣进来,弗雷德竖起食指,“嘘。”
淳于丘拨开他的肢体,挺直了背,“鲜梣,你过来。”
鹅。我水上漂一般地顺移到你眼前。
没等警长说话,弗雷德讪笑道:“你得吃多少黄花菜,才能把脸色浸透成这个样子?”
卧槽,少特么说风凉话,站着哔哔不腰疼,敢情你搂着老婆躺在温柔乡里,我跟媳妇儿隔着千山万水,电话粥都煲得可怜。
“我是肉食动物。”鲜梣没心情搭理他,软塌塌地说,“不用亲自跑一趟。”
有骡有驴的不使唤,那是傻瓜。
弗雷德又要多嘴,淳于丘一掌把他的冒头拍了回去。
“经过DNA的比对核实,利思周就是已经死去的李结。”
鲜梣闭了闭眼睛,为了跟我抗衡,把脸皮都宰割掉换新的了。
“下面我们要怎么做?”
激励事件的由头怎么去创造?
“鲜思柳的死亡也许能够让他就范。”
非得这样不可吗?我姐为何死,又为谁而死?
如果利用了她的死亡,我会良心不安。
弗雷德伸了个懒腰,若有似无地说:“如果不修正他,那你姐姐才真的会白死呢。”
淳于丘把弗雷德往外推,“去外面,让我跟鲜梣单独谈。”
弗雷德扒着门不肯撒手,“鲜少爷,如果你按照淳警长的安排行事,我就当你的马前卒。”
我身边也尽是能人,光听你一家之言,指定不行。
“别惊动我妈妈一家。”鲜梣忽然变得很冷酷,“你们要加派人手保证他们的安全。”
你确定继续上演农夫和蛇的故事?
只要蛇还待在农夫的怀里,它肯定要咬人一口的。
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斩断它的毒牙。
“我希望征求你的同意,”毕竟是你们家里人,淳于说得比较委婉,“找个岔口,把利思周同学抓起来。”
鲜梣翻了他一眼,找多大的岔口才能长年累月地囚禁他?
再说,若将他把控在手心里,岂不就断掉了所有犯罪的线索。
这小子肯定不是单打独斗,在背后有着怎样的支撑才让他如此嚣张?
“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监控,不能有所闪失。”
行,你的心真苦。说白了,就是拿你妈妈一家当诱饵,这其中的风险谁能承担。
一条毒蛇,如果不放行在草地上,又怎么能看到他的“草蛇灰线”?
淳于丘无奈之下,只得点头说了大实话,“像这样的案件不能划分到重案组,我接手不了,而且即使到了我手里,能动用的人力也是有限的。”
你要知道,对于我们中国人的偏见到底还是存在的,把一粒芝麻扩大成西瓜,这里面的曲曲折折不是简单二字能概括的。
鲜梣一耸肩,“我这边派出人来协助你的工作也不是不行。”
你拔根鸡毛当令箭,胜利的果实都记到你功劳簿上。我没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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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把车子都开了鲜梣妈妈的家门口,又调侃道:“我觉得吧,现在你的重中之重是维护蔓延的工作,他成功了,你的事业也才会蓬勃发展。管他利思周,还是李结,都踏马扯淡。”
躺在后车座里的鲜梣翻了个身,差点掉地上。
你特么跟我说这些也纯粹是扯淡,李结(利思周)就是一个人·肉炸·弹,他为了向我们家实施报复,已经快黔驴技穷了。
我敢说,这颗毒牙不拔除的话,我们鲜家的日子不会安生。
“你要是放手不管罗斯坦,我就放手不管李结。”
你小子在这儿等我呐。罗斯坦是谁呀,能跟李结这种货色划等号吗?
“罗斯坦活着一天,我们都不会安生。”
王徐拿着大剪刀在修剪门前的绿植,闫羽把儿子交到利思周手里。
“乖宝贝,跟哥哥好好玩。”
小竞烨咬着指头不看妈妈,“他不是我哥哥,鲜梣和蔓延才是我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