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如常的两个字,把鲜梣的一腔热情给崩溃成了雪山。
“小气鬼,你难道无动于衷吗?”
我对收藏奇珍异宝没兴趣。
世界上的好东西那么多,碰着一件我就热血沸腾的话,那还怎么活?
“我看它们还不如看阏氏陵的兕儿更入眼。”
你这是骂我还是捧我呐?
蔓延说完,还嫌自己的话不够刺激,又伸手拉了拉鲜梣的耳尖。
“我只是不巧姓了‘曾’而已。就跟你不巧姓了鱼和羊一个道理。”
鲜梣往下又挤,仿佛要把整个身子都嵌进蔓延的胸腔子里,还拿唇齿咬上他的颈侧。
“不吵不闹着,看似无公害,实际上,最蔫的这一个,也是性子最烈最劣的小豹子。”
鲜梣的呼吸变得沉闷起来,“爱,是吝啬的。”
蔓延摁住他的软肋,“你先去洗澡,然后轮到我。”
“我要你像看‘大卫’一样瞧着我。”
蔓延想把人推开,要不,我还是回家吧。
这种趣味我接受不了。
“别动,我——”
鲜梣让开脸部,把身下人翻转一周,二人调换了位置,又鼓着腮帮子跟自己“较劲”。
蔓延当然能理解,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
给“热情”溶解的时间。
冷却是互通的,烈火的燃烧,不仅仅来自在于干柴。
鲜梣拿脸贴在他的鬓角,“我们的钱,你不想动,就不动,即使用了,也不会对全局起决定性作用。”
“燕老师,曾经带我参加过一次艺术品的拍卖现场。”
你们去的那回我知道,因为其中有两件拍品是燕晞的。
而你家的东西是皇上给的,就历史条件这一项内容,其价值就很难用金钱来估量。
能构建历史的材料,永远都是构建中的辉煌。
“拍卖官可以掌控标的dì的价格涨幅,他是举槌人,有自己的原则和秩序,也更有权威性,但——”
蔓延若有所思,说着属于自己的人生体味。
“拍卖官和竞买人之间,也是有和谐可言的,一边要尽可能拍到最高,一边要尽可能买到最低。”
只要是有心人,总能在其中做好周旋与平衡。
点中了鲜梣的“死穴”,菜的是我,不是你。
你的聪慧,不用死磕书本,触类旁通的,哪怕就一件事,也可能引起你的无限遐想。
“官致可以为我们起到绵薄之力。”
蔓延“扑哧”一声笑。
“该打!”
鲜梣举掌就拍他的臀部,我搁这儿心凉如水,你还有心情笑?
“急也是死,不急也是死。”
蔓延把发烫的脸颊埋进鲜梣的颈窝子里,又舔了舔他冒汗的肌肤,“换了我,干脆来个破罐子破摔。”
老鼠的孩子会盗洞,你可有曾其的真传。
曾其那个疯子让一群人为了他癫狂。
而你,也叫我如痴如醉。
鲜梣情不自禁地箍紧怀里人,官致拍卖官明天会不会魔怔,我不知道,反正现在魔怔的是姓鲜的。
留你一个人在这儿,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我去爸爸他们那边继续听声儿,好不?”
蔓延不吭声,又“死掉”了。
“我再也不打你小‘金库儿’的主意了。”
鲜梣认输,给出去的钱,泼出去的水,咋可能有收回来的道理。
“如果我出尔反尔,罚我一礼拜睡单人床。”
蔓延沉静半天,前言不搭后语的——
“那几件东西是怎么到的横楣拍卖?我好像没听爸爸他们说清楚。”
我操!
亲爹,捣鼓半天,你咋跟蔓延纂zuǎn的缘故?
瞅瞅,我媳妇儿多鬼!
“我也是听广行说的,你太奶奶临终前怕你爸爸把传家宝祸害了,就放在了横楣拍卖寄存,至于怎么成的标的么——”
好家伙,这个锅又给毫无过错的老太太扣上了。
为了爱情,天理木有。
鲜梣继续编故事,“官致是行内人,等完了事儿,问一问,内情就有了。”
有个球球。
又当我是傻比。
蔓延心说,少骗人,肯定是曾其在闹妖。
既然你们怕我难过,不让我了解实情,我干嘛放着河水不洗船?
“我给你。”
钱为何物?
你从我这儿拿走一二,会加倍给我百亿补贴,怎么都是我赚。
鱼羊,你是我的“一本万利”,只赚不赔的那一种。
鲜梣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刚还为了那点子小钱儿赌气呢,这么快就被我用“柔情”给攻陷了?
“那我可就动真格儿的了。”
鲜梣没作假,“掌控一两个竞拍价位,也算我们的心意。”
“不用问,”蔓延的声音低到漫漫红尘之中,“你要什么都可以从我这儿……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