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失恋?他恋爱过了吗?】
【包筝:你居然不知道?你原来那个田径队的队友,叫孙杰的,就是长得帅比的那一个,都追蔓延好几年了,还有言午许,许祟,我们班的学委,也跟蔓延有过暧昧的——】
【鲜少:他到底喜欢谁?】
【包筝:我哪儿知道呀,反正这俩人儿都托松鼠给传递过消息,我八卦过,但被骂惨。】
蔓延看他跟小包聊得起劲,怕给憋个好歹的,就把被子掀起了一些给鲜梣透气。心想:天津包子,我非得把你扔出去喂狗不成。
【包筝:我刚吃过中饭,下午没课,我要去找松鼠孙杰许崇组队打篮球。】
【鲜少:如果再有人类似情况,麻烦你们悄悄地告诉我一下。】
【包筝:你要去“捉奸”不成?】
【鲜少:捉奸,一刀一个头。】
【包筝:妈妈哟,鲜少你忒狠,小心蔓延跟你翻脸。】
鲜梣从被子里钻出来,直直地看着蔓延。
“包子跟你黑我了吧?”
鲜梣点头。
“长舌——……”蔓延把“妇”吞咽回了肚子里。
“我困了。”
那就睡啊,我不拦着你养颜。
“你呢?”
我造我的青春,你少操心好吗?
鲜梣一睡着,蔓延就把灯关了,怕影响枕边人的睡眠质量,他把手机都关了静音。玩了一会儿游戏,觉得没意思,听着从森林深处传来的各种奇异的声响,他的心灵彼此起伏着。
鲜梣的脸冲着蔓延这方,有火光的映照下,每一处纤毫都看得再清楚不过。他的五官漂亮得不像话。他做事的风格更是翻滚得不像话。
一步步的,不把人逼到“深渊”不罢休吗?情不自禁,蔓延抬手,要摸一摸对方卷翘的睫毛,但手臂停在半空中,就不敢再动了。
在阏氏陵的家里,鲜梣亲他。抱他。他能够暗暗吞下甜蜜的果实,但他也会警告自己不可自作多情。
这只是一场梦。梦早晚会醒,醒了以后,各奔他乡才是正经。
奥德赛家族的私人医院就在离步鲁克森林两公里不到的山脚之下。规模很大,在整个徳国也是首屈一指的专业精英排队的地方,尤其在眼科内科精神科方面,说领军行业先锋也不为过。
奥德赛医生的汉语说得很蹩脚,整个治疗过程都有鲜梣陪护才行。
“他的眼睛本身并没有太大的问题,源头来自心理。”
一直把内心的愿望强制压着,需求得不到释放,自然而然就会引起心理的情绪波动,有发泄的出口吗?流更多的眼泪不是他自身能控制的,是他体质的选择。
蔓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也不想多问鲜梣什么。病在他的身上,焦急的是鲜梣,他明白这一点就已足够。
没等蔓延开口,鲜梣说道:“我们再在森林小屋住一晚。”
在卤味居吃了午餐,他们又回到原地。
鲜梣在午睡之前,叮嘱道:“等我睡醒了,我们去森林里面转转,要不就白来了。”
怎么着我都没白来。
鲜梣把脸压在被子里,闷闷地问:“行不行?”
“我说不行,你不也是该干嘛干嘛么。”
鲜梣背过去身体“嘿嘿”地笑。
不在一起“睡”过,怎么能了解一个人呢。可惜天空不作美。
睡梦中的鲜梣是给一声焦雷吵醒的。从小木屋唯一的那扇玻璃窗看到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鲜梣一遮眼睛,笑着,“上苍是一定要留我们在床上度过美好的时光。”
蔓延装没听见,哗哗地继续翻网页。
鲜梣坐起来,一伸头,“看什么,这么好玩?”
蔓延把手机一丢,下地。是延鹤一中的论坛,一群高三的学生在讨论提前开学的事情。
“小包他们明天就得进牢笼了。”
“我得谢谢你解放了我的手脚。”
“不客气。”
蔓延把手提袋里的食品拿出来,又是一波自热饭自热汤什么的。为了方便游客,卤味居自己的小作坊弄出来的东西,味道就是鲜。
鲜梣歪在床头,懒散地说,“我不想下地,想在床上吃。”
对,不是床上,就是地下。我也不打站票吃东西。用餐巾垫着,蔓延把饭和汤给鲜大少爷端上来。
鲜梣扒着他的两臂,动情地说:“美不胜收。”
最后的一晚,再跟你计较,我成木炭精。
风声,雨声,响彻云端。靠在窗口,有外头的惊天动地,蔓延全神贯注地玩一个词语接龙的游戏。
鲜梣什么都不做,就那么走神地看着他。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随着风雨之声渐远,蔓延把游戏玩到了几个级别之后,再没有争斗下去的意志,他这才回到了床上。
“我们两个可以一起报团儿玩,有输有赢,趣味会更高。”
“不赢房子,不输地,我干嘛要跟你‘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