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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六章 七目鬼蝉(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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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霁察觉邹瑜也选择留下,不由心生奇怪。传言邹瑜性情冷淡所以一贯独来独往、无亲无友,但从他相助同行的汪增全,到痛斥小人行径的胡跖,都能看出此人颇讲义气。如今他这般守着仲雪,莫非两人之间曾有何纠葛?因心有困惑,云初霁不由多看了几眼,很快注意到他那只血肉模糊的手。云初霁和邹瑜虽曾刀剑相向,却称不上敌人,于是翻出伤药递了过去。她原担心邹瑜防备过重,或不会接受。没想到邹瑜道了声谢,打开药瓶便抹,丝毫没有忌惮之意。云初霁忍不住又多看了他几眼,越发觉得传言不实。

两个时辰后,第一方药制好。如何让昏迷之人服下汤药,又费了云初霁好大功夫。好在服药后,仲雪脸上终于浮现了些许血色,终于让众人悬着的心稍稍落定。

之后一个时辰,又来了一方药,却是邹瑜的药,一碗黑色浓稠的药膏。楚幸用药庐剩余的残缺蝉蜕熬制,用来外敷,专治剑伤。邹瑜未想到不止一人注意到他受了伤,犹如古井静水般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波澜。

药或许是好药,可这味道却着实叫人受不了。楚幸不知添加了哪些药材,这药呛人的很。送药来的禾离捏着鼻子道了句“拿稳了”,便把碗一丢,逃也似地跑出了房门。

邹瑜端着碗,似是没有闻到这呛人的味道,眉头连皱也没皱。但他也的确闻到了这味道,因为他很快端着碗走到门外抹药,显然是怕熏到房中人。

可惜这味道早在房中扩散开来,就连仲雪的眉毛也皱了皱,继而发出一声轻咳。

“雪儿!”仲夏大喜过望,连声轻唤,“雪儿!”

仲雪的眉毛又皱了皱,终于幽幽转醒。她迟疑地望着仲夏,眼中一片茫然,好半晌神智才终于恢复清明,唤了一声“哥哥”。随即又慌张起来,四处张望,直到看到邹瑜好好地站在门边,才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

邹瑜离得稍远,一只手盖在药碗上生怕浓重的药味冲到仲雪。与仲雪对视的刹那,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罕见地展露些许柔和。

仲雪收回目光,看向仲夏,带着试探小声哀求道:“哥哥,邹公子曾救过我,你莫要再为难他,好不好?”

许是心疼妹妹,仲夏一口答应。末了,又道:“诸位可否容我和舍妹单独说几句话?”

云初霁和花满楼自然答应,倒是邹瑜瞧见仲雪点头,才转身出门。云初霁越发确认这两人间发生了何事,只可惜她有心探究,邹瑜却埋头处理伤口,完全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兄妹间的私房话说的极快,邹瑜的药刚上好,仲夏便重新打开房门邀三人进去。甫一进门,仲夏当即提出要将仲雪带回“雪暖”。云初霁看出仲雪脸上有些许为难,猜到她不想走,笑道:“仲雪姑娘身体未愈,不宜多动,这里亦更方便楚幸时时照看。另外,若有歹人想对仲雪姑娘不利,我也好帮着挡上一挡,算是答谢仲少庄主留宿之谊。还是说仲少庄主不放心我?”

“我自是放心。有云姑娘在,我想没有哪个匪徒不自量力跑来送死。”仲夏话锋一转,接着说,“只是雪儿占了这房间,岂不是耽误姑娘休息?若是姑娘换去别处……”

“仲少庄主不需担心。”云初霁微微一笑,“我稍后会与傍丹协商,请他们换间屋子。”

“那就有劳云姑娘替我照顾雪儿。”见能妥当安置,仲夏不再坚持。他先朝云初霁施了一礼,又向花满楼拱手一礼,颇有深意地看了邹瑜一眼,这才抬脚走了。

云初霁目送仲夏离开,余光观察到仲雪眉宇间隐有愁容,更是好奇这兄妹两究竟交谈了何事。

仲夏一走,邹瑜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第一句话便是关心仲雪的话:“你,多休息。”

“好。”仲雪点头,很适应他这种简短表达。

然后邹瑜说了第二句话:“味冲,我在外面。”

“嗯。”仲雪又点了点头。

邹瑜没有丝毫犹豫走到外面。

这两人之间像是相处了许久的朋友,自然而然,甚至不用一句多余的话。

云初霁试探道:“你不愿跟仲夏走,可是因为他?”

“我……”仲雪略有迟疑,还是点头道,“嗯。哥哥他……心里有气,我怕……”

云初霁从话语中听出了担忧,听出了关心,却没有听出羞涩与爱慕。她心中奇怪,仲雪离开山庄不过半日,如何与邹瑜结出的这深厚情谊?邹瑜又为何会在此时找来?而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眼前的仲雪有些不一样。

许是云初霁眼中的疑惑过于露骨,仲雪微微低了低头,小声说:“云姑娘,我有些乏了。”

“好,那你休息。”

屋外,邹瑜正从手背到手肘仔细打量自己的左手。伤口太多,涂上黑乎乎的药膏后,整只手都成了黑色。与之相反的是垂在身侧的右手,苍白得吓人。邹瑜左手五指不断张合,似在感受指尖的力量。直到云初霁走到他身边,他仍在看自己的手。他就是这样,对自己不在乎的,便不会多看一眼。

云初霁亦观察着他的手。不仅是左手,他的右手也有伤,旧伤。或许他来此的目的就是获得鬼蝉医手,可惜如今剩余的鬼蝉和蝉蜕只够他治好新伤的左手。云初霁知道他这种人不需要宽慰,直接问道:“我想向你问一个人,章平。”

钱、美色、剑谱、好奇心、报仇亦或是鬼蝉,总之来红叶山庄的一行人各有各的目的。可是半路离开的章平,云初霁实在摸不透他的目的为何。作为曾经的同行人,云初霁相信至少有一个问题,邹瑜可以回答。

“他为何离开?”

“道不同。”

虽然简短,但好歹没有无视云初霁的问题。云初霁想,或许是看在这药膏的面子。如此,她更要借此多问上几句。

“难道你和汪增全、胡跖是同道?”

“胡跖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不算同道。”邹瑜面露厌恶,言语中满是对此人的嫌恶。

“那汪增全呢?”云初霁以审视的目光注视着邹瑜,“阁下可要替你那同道完成其未竟之事?”

“姑娘所虑,已经了结。”说罢,邹瑜目光落在左手上。左手最初受伤,便是为帮汪增全与云初霁对战之时。邹瑜接着道:“雪儿救过我,我定不会伤她。”

廊道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范一彪三步并作两步,走的极快。察觉到房门关着,范一彪放轻脚步,快速走到云初霁几人面前,脸上透着止不住的高兴,问道:“仲雪姑娘醒了?”

云初霁点头,道:“嗯,现在又歇息下了。”

“哦哦,好。”范一彪开心地几乎要蹦起来,忍不住又瞄了瞄房门,“仲雪姑娘,那你好好休息啊!”这声音不算大,又不算小,像极了他既不忍打扰仲雪休息,又希望仲雪能收到他心意的心思。

“多谢关心。”仲雪柔柔的声音从房门中传出。

这一声回答可把范一彪乐的不行,后槽牙都笑了出来。说了句不打扰了,颠颠地走了。

云初霁看出邹瑜没有离开的打算,也不劝他,拉着随后而来的陆小凤和花满楼一道,去旁边的屋子找傍丹。刚说完请他们换屋子的打算,傍丹还没回答,禾离已经一口答应下来。她既不放心情郎,又担心兄长,兼之自己害怕,若能住在一块儿,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禾离应允,傍丹自然同意。云初霁没看到九十九,一问才知道,他早就识趣地搬去了别处。

禾离拉着傍丹离开,云初霁却陷入了沉思。方才提到九十九,她灵光一现,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们。”云初霁先卖了个关子,“你们有没有觉得今日的仲雪和前两日见到的有些许不同?”

花满楼点头,道:“身上的药味淡了许多。”

“花公子的鼻子我一向信服。”陆小凤道,“丫头,你到底看出了什么不同,这么问我们?”

“不是看出,而是感觉,或者说直觉。我觉得今日的仲雪,是我们第一次遇见的仲雪,却不是前几日我们见到的仲雪。”这的确是个十分大胆的推测,而且凭借的只有她的直觉,没有太多依据。但云初霁相信,她的两个朋友不会轻易否定她。

陆小凤道:“你怀疑有两个仲雪?的确,今日仲雪穿的是与初遇时相同的衣服。可总不能单凭衣服相同与否,便断定是否是同一人,不是吗?花公子,除了今天,其他时候仲雪身上的气味可有变化。”

花满楼稍加思索,道:“我与她相处不多。可无论是气味、声音、语调、脚步声,都是一样的。”

“所以我才说是直觉。她们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云初霁相信自己的直觉,直接用了“她们”这个词,“而且,这也可以解释诸多疑点。韩志鲲或许是收了苏申夜为徒,可谁说他只有一个徒弟呢?我猜假仲雪也是他的徒弟。那日从我身上偷走鬼蝉的就是假仲雪。她知道仲雪不会武功,我们不会怀疑她,特意易容成她的样子,所以我才觉得眉眼如此相像。”

陆小凤奇怪道:“真有易容能这般想象,一点看不出破绽?”

“有。”云初霁解释道,“这也是我刚刚想起的。你们还记得九十九之前提到的,数十年前的那个神医吗?她曾融合苗疆蛊术,做出了一种□□。在面具滴入被易容者的血液,敷在脸上,从额头一直覆盖到脖颈,贴合紧密,没有缝隙。仅需稍作调整,不仅面容一模一样,连声音都相差无几。然后再以药味覆盖本身气味,多加练习其举止,便能够以假乱真。”

陆小凤倒吸一口凉气,沉思片刻,道:“如此,岂非无法揭破其身份。”

“非也。那位神医的朋友知道这面具一旦落在心怀不轨之人手上,必定晾成大错,所以面具成品不多,只有五张。而且她听从友人建议,为这面具造了一个致命弱点。”云初霁没有继续说,转而道,“不过,我想此人假扮仲雪能如此顺利,肯定是有人相助。你们还记得那个仲雪是谁带回来的吗?”

花满楼道:“你怀疑仲夏?”

云初霁点头,道:“或许是受了蒙骗,或许是有意为之。仲越涛偏心仲雪,甚至为了仲雪,愿意将家业拱手让人。仲夏有如此做的理由,不是吗?而且你们莫忘了,胡跖死时,穿的就是仲夏的衣服。”

陆小凤先是点头,后又摇头,道:“有理。不过我还有个猜想,或许不是仲夏。”

“不是他,还能是谁?”

陆小凤看出云初霁的质疑,道:“丫头,我们打个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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