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府兰园里,几个丫鬟心神不宁的在院子里打扫,眼神总是下意识的就往主屋看去,方嬷嬷看在眼里,训了几句,让人都下去,她心里也在不安,老爷是回来了,但已经过了三日了,而夫人在昨日就知道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此后就憋着火,夜里更是辗转反侧根本没有睡好,唉,老爷这次做的也太过了,就算不能说,也该在事情结束后让人传个话啊,事关姑娘,夫人怎么可能轻拿轻放,这口气怕不是那么好消的。
秦芳若是真的生气,要不是外祖母昨日带着白老先生回来,她还以为女儿在宫里安枕无忧,而夫君未归也只是事务繁忙,毕竟之前有过几日未归的情况,好啊,真是可以,她女儿在宫里如履薄冰,她却悠闲的过着日子,只要想到这个,心如刀割,“我们向大人真厉害,得皇上信任,委以重任,这些日子废寝忘食,家不回,妻女不问,该是被皇上大赞特赞了吧,是又要升官了吧”
好一个明嘲暗讽,向恒心知肚明夫人为何如此,笑着过去想抱住人后再解释一二,可还未碰到,就被喝住了。
“站住”秦芳若的脸色不见半分嬉笑,“向恒,是不是这些年我真的太过贤妻良母,让你忘记了我脾气了”
说实话这个时候是个人都不该笑,但不知为何从夫人口中听到贤妻良母四个字,向恒真的没有忍住,不是说夫人不是,而是如此大方的自夸也只有他夫人能做到。
他是笑了,可这笑带来的后果就是人被赶了出来,想要再说些话哄人,门就被关上了,扭头又看到方嬷嬷,挺尴尬,清了清嗓子,手背到身后,交代嬷嬷伺候好夫人,镇定的出了院子。
方嬷嬷哭笑不得,进屋后就见夫人冷着脸,劝了劝,但也知道没用,夫人的性子倔的很,昨日要不是白霜她们问到了姑娘安好的消息,夫人就要冲到宫里去把姑娘接回来了,不过,老爷也是,皇命不可违没错,稍微透露一些也是好的啊,也不至于让夫人这般。
还想着有什么法子能缓和,管家就来了,郡王府的人来了,说有急事求见,方嬷嬷本不想让夫人操心,想自己去看看,要是真的有事再说,可夫人说没事,让她去把人领过来,没办法,只能应声是退下。
来人是桃李,一见到秦芳若就跪下大哭,惊呆了一屋子人,怎么了这是?
秦芳若试图听清她的话,但她哭的太大声,整一个含糊不清,方嬷嬷见状走到桃李的身侧,厉声道,“别哭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要是再说不清楚就别说了”
桃李不敢再哭,毕竟除了来这她也不知道该去求谁了,“夫人,郡王妃中毒不起,府内的大夫无能无力,奴婢没有办法,只能来求夫人,夫人,求求您,求求您救命”
“什么”秦芳若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虽然有很多疑惑,但救人如救火,不可多耽误,便让人把府内的太医请来一起去郡王府。
向府的太医是景墨尘特意安排的来调理向希瑶身子的,医术自然不在话下,到了郡王府后把了郡王妃的脉,神色越发的凝重,秦芳若也跟着不安了起来。
是中毒,太医随后查了郡王妃的吃食,房内的所有,没有发现异样,太奇怪了,“夫人”
秦芳若:“太医,如何”
“郡王妃是中了毒”太医道,“但老夫医术不精,看不出是何毒,不知是否能让老夫问问郡王妃身边伺候的人”
自然没有问题,秦芳若立马让桃李过来,桃李忍着哭听着太医的问话,想了半天,郡王妃这些日子没有出府,吃的用的也与之前的无甚区别,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这时,一旁的云杏想到了,“郡王妃去了临清院”
桃李也记了起来,“对,小郡主身子不适,郡王妃有些担心就去了临清院,可当天回来后郡王妃并没有什么不对,一日后才突然不起”
不管是否有关,总要去看看,秦芳若顾不得礼数,带人去了临清院。
临清院里,云湘已经好几日未眠,神色无比憔悴,娇姐儿没有醒,小竹子也没有见到向姑娘,离周婉容交代的日子不剩两日了,到底该如何是好?
郡王妃晕倒的事情被前院瞒得死死得,并未传开,所以云湘根本不知道有人已经替她动了手,直到看到向夫人带人过来说明来意,她才明白过来,之后就是一身冷汗,是小竹子?可他怎么做到的?
云湘虽然在教坊司待了一段时日,可当时有还是太子的沈瞻护着,总归没有受太多的磋磨,所以面对这样的大事并不能做到真的镇定自若,秦芳若一下就看出不对,“云氏,你是否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