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夜幕被照亮的如同蒙了一层薄纱,很美,心安了,自然也就能好好的欣赏世间万物,这才叫日子啊,只盼之后都能如此。
安长福不住的在心里感叹,神色也松快了很多,主子回来了,虽然后续还有一堆事但都不是问题,只要主子在,什么都能迎刃而解,也不对,也是有难题的,比如此刻,主子趁姑娘未醒来寿安宫给太后请安,太后那脸色黑的啊,真的许久未见过太后生这么大的气了,还让他们都出来,就留主子一人说话,这都快过去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里面如何了。
太后生气是肯定的,更多的是担心,如今儿子完好无缺的站在面前,松一口气的同时那气就更甚了,“我们皇上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做娘的,真的是让老身受宠若惊啊”
景墨尘很是了解他娘,要是此刻端着太后的架子那就是装的,如今这般反而是真的生气了,“是儿子错了,儿子不该不与娘交代一二就离开,您要打要罚儿子都认”
“老身怎敢”太后可没有被他这副样子骗了,又不是没有过,嘴上说的好的不得了,下次依然敢,“娘在你心里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妇孺吗?”
景墨尘:“自然不是”
太后讽刺的道,“既然不是,你如此是怕为娘背叛你?”
“娘,您说什么”景墨尘不明白他娘为何说出如此之言,“儿子知道您疼爱儿子,对儿子一片慈母之心,儿子也很敬佩您,不管是在侯府还是在宫里,都是有您,儿子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去做任何事,虽然儿子从未说过,但儿子知道您是知道的”
太后知道儿子所言是真,也欣慰他的孝顺敬重,可有些话还是要说,“男儿志在四方,即便手握江山,仍有抱负,仍有所想,你的子民有你这样的主子很幸福,但作为你娘,骄傲的同时更多的是担心,可这担心不会成为你的阻碍,你做什么娘都支持,你上战场娘从未说过不许,不是娘心狠,不是娘不忧心,而是娘知道你的所愿所想,更是因为娘知道你在什么地方,即便战死沙场娘也不怕,不是因为你死得其所,而是因为娘知道哪个地方埋有你的英魂,娘可以去祭拜,不至于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找却什么都找不到”
说实在的,景墨尘没有料到他娘是这样的想法,他以为只要保护好要保护的人,其它的都不重要,不说不过是不想让她们担心,却没有想过会让她们更加的不安,“是儿子思虑不周,是儿子的错,您之前为何不说”
看着顶天立地,傲视天下的儿子此刻好似多年前那个蹲在自己身边对所有都好奇的小儿一般,太后笑了,神色也暖了起来,“做娘的只想你如愿,不想拿这些小事烦你,可如今不同了,你快要大婚,人还是你自己喜欢的,你如此隐瞒就是大错特错,是,你有道理怕留下的人担惊受怕,可你可曾想过,你的枕边人是否会觉得你在拒绝她的靠近,做为妻子是能体谅你,可一次两次三次甚至更多次之后,体谅就会变成麻绳,磋磨你们的感情直到断裂”
要是皇后不是皇儿所喜欢的,太后不会说这些,她知道皇儿的重担,更知道皇儿很多的不得已,所以从未想过皇儿会真的只取一瓢,自然也就不会说这些话,可如今不同,瑶儿不止是皇儿喜欢的,自己也很是喜欢,光华万丈的姑娘一生都要在这四方城内,皇儿自然不该如之前一般,男子在很多地方都不拘小节,可对女子来说,细节更为重要,那些被忽略的最终叠加只会黯淡收场,她不想儿子之后后悔。
景墨尘听懂了,也明白了,出了寿安宫后,神色虽如常,但脚步的急促还是能看出他心底的不平静。
安长福都小跑着跟着,不住的在心里嘀咕着,到底说了什么,主子怎么如此的不对劲?哎,怎么不回成渊殿?几位大人可还候着呢?这是要去栖凤宫,是去见姑娘?太后是说了姑娘的事?想的过于投入了,还差点跟着主子进了栖凤宫的寝殿,好在玲珑拉住了他,“不是,安公公,虽然知道你很想皇上,但也没必要这么粘着吧”
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安长福无语了,“胡说什么”
切,要不是自己,他都要被罚了,还嘴硬,玲珑伸出手来,安长福一头雾水,不知她要干嘛,玲珑真是服了,“银子,我可是救了你一命,给个五十两吧”
“明抢啊,你”安长福气笑了,“那你怎么不想想,我救了你多少回,我未与你计较,你还来与我要银子,要不,你先把之前的与我算清楚”
“过去的都过去了,当时没要,现在自然也就没有了,哪有回头算的道理”玲珑振振有词,“我都是当下结算的,快点”,她可是要开酒楼的,银子只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