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凡并没有赞成我的观点,只是他看着奄奄一息的假李道:“他死了,就问不出李兄的下落了。”
气鼓鼓的蚩梦这才停手,但她始终无法原谅假李先前做的事情。刚收了钻心蛊,就把假李捆起来又推下了水。
江湖人的处事风范,我不多置喙。现下同情假李,觉得蚩梦手段残忍。可假李挟持陆林轩,随后又做了那么多事,难道就是对的吗?我只能选择不接触不参与,不去理解就不会纠葛。
打着哈哈,我闪回船舱看李存义掌舵。他真的,我服了。一个人在屋子里面,酒后开船。
也亏得他酒量高,葫芦里残酒所剩不多,只是喝红了鼻头,别的没有太大反应。
“李先生,不然还是我来开吧?”
“也好。”李存义松开手,打了一个酒嗝。他摇着扇子出了屋子,大门关闭前我还听到倾城大快朵颐的声音。
独自一人在内室开船,我反而感觉到安心。在这里,不用担心说错话,也不用为难无法改变的事情。我只用握着舵,望着前方行驶。
船靠岸停泊,系上缆绳后,我听见他们说假李跑了。紧接着又开启导航模式,由蚩导游领着一路往前走。去往终点的路上,逛过若干个海产蔬果摊子。倾国倾城坐船时吃鱼吃饱了,李大白有酒万事足,张子凡逛的时候给林轩买了一些点心,就数蚩梦手里拿得多。她看到没吃过的就想买,还给我分了几串。我全部家当都在尸祖身上,有人分吃的当然不介意,立马就接到手里了。
我们逆行在一众喊着打起来了快走连铺子都顾不上的人流中,路上越走人越稀少。我迫不及待要看男女混合双打,步子迈得飞快。没想到还是没赶上,注意到大街中打架的人时,已经是李星云最后一招了。
好可惜,我还是很想看看侯卿一本正经地忽悠除我以外的人的。
李星云同伙伴们重逢,激动之情无以言表。他们站在一起叙旧,我对着侯卿指指李星云肩负的红伞。
“长得高就是有优势,你看他是背在背后,不是横放在腰间。”我收回视线,倒退两步打量尸祖,“手长也好,不会抽不出伞来。而且他腰太细——”
“怎么不继续说,腰太细怎么了?”侯卿两手扣着,低头看我。
“要细细打量伞有没有受到过伤害!”我慷慨陈词,上去跟李星云要回了伞。
他没有利索给我,先看看侯卿,再看看蚩梦,又看看张子凡,这才把背后的伞抽出来给我。“有劳了。”
我先声明,我对李星云并没有超出普通朋友以外的感情。只是见到此剧真正意义上的主角,还是有一种不像在现实中的感觉。
于是我接伞的时候,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整个人僵在那里。回神的时候,发现被侯卿牵伞带着走。
“又有意中人了?”他问,拽了一下伞。
我跌了一步,松开了纸伞道:“没、没有啊。”
侯卿站正,他撑开伞抚平被我捏出的褶皱坦然道:“我应当说过,许你一桩婚约。”
“是是是,还说是义庄的李姓兄弟。”听他老生常谈,我唯唯称是。说完发现,不小心又捅了个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