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立难安,说得就是现在。
蚩梦追着张子凡的话,绘声绘色地讲她是怎么遇到赶尸人又是怎么让他同意来给小姐姐治病的。
无暇分辨或赞叹她充沛的肢体动作语言,古灵精怪的表情。盖因蚩梦不经意间暴露出的细节,着实展现出尸祖为达目标不择手段的邪恶形象。让我更加如坐针毡,因为众人的眼神已经从他居然如此转变为你怎么想的,即他怎么会看上你到你怎么会看上他的心境转变。
好在我们之间关系一般,以张子凡为首诸位侠客的江湖涵养,也断然做不出大剌剌刺探事情的举动。但是倾国倾城扭扭捏捏的视线实在刺人,修养坚持不到半刻钟就破了功。姐妹俩你拖着我我抱着你,勾肩搭背拦腰靠得密不可分,也把我围得无处可逃。
“老妹儿,你饿不饿啊?”好歹两位还知道客套一点。“刚还见你拿了烤串,好吃不?”
我没来得及敷衍这两人,陆林轩也过来了:“之前你们形影不离,我不好意思问。他说欠了情债,是怎么欠的?”
说实话,我不想再给尸祖岌岌可危的形象火上浇油了。这使得那句,他打算给我配阴亲的玩笑话没有说出口。我也担心此时抹黑他形象一时爽,万一在场的人真的就这件事去办交涉,我下场一定很惨。
于是我作纠结害羞的样子,迟疑片刻才答道:“尸祖遗世独立,超凡脱俗。为解除束缚,不受干扰。他要替我找个好姻缘。”
这可不算撒谎,只是没有说出全部事实罢了。
“咦,那他是也要拜你为师?”前一段才被撵着找相公的蚩梦接腔。
“既然是解除束缚,也有可能是亲缘关系。想是尸祖要淡薄亲缘,给姑娘找个好去处吧。”张子凡推测。“只是好姻缘,为何要到此处寻觅?”
我颔首:“实不相瞒,我先前在水果摊上做工,后来碰到侯卿,才被他带到这里。”
“难道他打算等姬姑娘恢复后,让师哥来报答?”陆林轩揣测,在姑娘问题上,李星云一直是个滥好人。
见着话题没有走向我预料的方向,我连忙解释:“听他开始说的是去渝州城,可能打算把我留在渝州城。只是这中间多生变故,新拜了师父,又接了救人的活儿。几件事撞到一处去,人命关天,自然要以救人为主。至于这次把我留下,想是他也知道马上就能再见吧。”
“玄冥教正是多事之秋,又有孟婆来请。老夫看他要脱身,怕是难得慌。”李大白摇着扇子道。
“那倒不会,就是懒得参与教内杂务,尸祖们才游居在外的。”我不假思索地答道,一抬眼望到李存义若有所思的表情,心想糟了。本来打的旗号是尸祖亲戚,全无武功的无辜弱女子。却敢在此大谈玄冥教内务,何来无辜?“咳咳,希望他能早点回来。”我不敢再多说话,说多错多。借着船上只剩我一个自称会开船的人,躲进船舱内不敢出来。
一行人在船顺风而动时还好,我一握舵调整方向,他们又扒上船舷呕吐起来,没法跟进船室继续追问我了。但老是这样污染海洋环境也不好,我尽可能地少调整方向。
行到半路,蚩梦闯进来问我是不是跑错方向了。我看了看蓝天,看了看舵,沉声道:“按照原计划开的,没有错误。”
“那流踪蛊咋个越来越远了嘛,肯定是开错了。”蚩梦笃定方向不对,让我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