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次,再来、来喝啊。”被姬如雪拖走的李星云大着舌头,立刻就定好下一次的酒宴。
“不醉、不归。”好兄弟张子凡最先附和,夹杂着陆林轩抢夺他手里的酒壶的责怪之语。
“李姑娘,就是这样。”老实的旱魃挠头,指了指孤家寡人的侯卿。
李星笑扫过现场一片杯盘狼藉,对在场唯一的清醒人赞叹道:“你酒量很高呀。”
老实人憨厚一笑道:“我没有喝,上饶说,这次再喝得醉醺醺回去就不准进屋子。需要我帮忙吗?”
独坐在石凳上的赶尸人不声不响,像是入了定。他从未放任自我,痛饮美酒,沉溺于酒气。李星笑便认定他同样保有神智,只是陷入沉思。便摇摇头,跟旱魃告别。
散场后的宴席,没了人气,显得凄清冷淡。李星笑在夜风中站了一会儿,想着侯卿马上就会起身一起离开。未曾想满场的酒气几乎被冷风吹光,男人都一动不动。
就连她呼唤的声音也得不到任何反应。
李星笑快步上前,转到垂头闭目养神的尸祖正面,愕然发现他是真的喝醉了。
面前洒下一片黑影,侯卿睁开眼睛打算伸手推开遮蔽物,等看到是谁,他半道改推为揽。李星笑猝不及防,被他一把兜到身前。
人高马大的男人,即使坐在石凳上,身量在那里放着,他很轻松地便把头靠到对方心口。
方才匆匆一瞥间,地上散着数目惊人的酒坛。只是她想象中不爱外物,小酌怡情的雅客,仅会是此次酒场的陪客,没成想他也喝上了头。
尸祖酒量深浅,至今没交过底。李星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喝醉,幸好这人酒品上佳,无人时自己默默呆着,有人也只是抓在怀中像抓了个抱枕一般紧紧缚着。
庆幸太早,上一刻她在想醉酒的侯卿好乖,下一秒乖客像是觉得两条长腿拖在地上太寒碜。他眨了眨眼,单手抱起怀里的人,用另一只手扫去面前石桌上的杂物。李星笑以为自己会被安置到桌上,结果站直身子的侯卿抱着她转了一圈又将人放下来拥住。
直到这次醉鬼将头枕在李星笑肩上后满意地说道:“不要动。”她终于明白,原来人是嫌弃刚刚坐得太低,不方便安置脑袋。
合着她现在真就成抱枕了,还是任由揉搓不能自选的抱枕。
起初被迫在怀里搂着个人时,起码能看到对方的一举一动。现在靠站在对方的怀里,李星笑只能看到高悬的明月与夜空。
没过多久,枕着她的脑袋动了动从抵变成侧靠,一张俊脸毫不吝啬地贴上她裸漏在风中的脖颈。咻咻的鼻息,吹拂在锁骨。更有甚者,钻了轻薄衣料的漏洞。
小声呼喊侯卿的名字,举手试图推开毛茸茸的脑袋的行为都无果后,李星笑叹口气,手指按住了被风吹起来的衣领。
“李星笑……”耳畔忽然响起侯卿的声音,因带着浓重的酒意念得迟滞缓慢又低沉,不复往日清越。素日他如此作派,念起名字来十有八九是为着促狭她。只有今日这次,真正让李星笑感受到物理层面的轻拢慢捻抹复挑。她跟名字一同在男人的唇舌间翻滚,转得头晕眼花。
“我怎么看不见你?”含糊不清的声音,原是话主每次发声,开合的唇瓣撞上一层软肉就会被弹回去。
因此,侯卿重复到第三遍,李星笑才弄懂他的意思哭笑不得。
她拍拍箍着自己的双臂诱哄道:“你松开点,就能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