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鸣人的家,父亲和母亲又重新跟在了我的身后,和我一起回了家。
家,这个词在我唇齿之间反复咀嚼着,是的,回家了,我带着你们。
路是我熟悉的路,我走过宁次家门口,门头已经挂上了一块匾,上面写着“日向道场”,两扇门大开着,隐约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孩子的叫喝声,应当是在练功,这还真是他的风格。
我轻笑了一声,继续往前走,门被鸣人推坏了,还没来及修,歪歪斜斜地挂着,积雪堆在上沿,我伸出手一推便掉落满地。
在这座宅子里,时间就像静止了,我在冰冷的空气中坐了许久,再起来的时候,双腿都已麻木,露在外面的手也冻僵了。
没有钟表,只有暗下来的天色宣告着这一天的完结。
黑暗降临了,母亲也不安分地活动起来了,她越过了我身旁,端起一旁空荡荡的茶杯,像是要开口对我说些什么。
我逃跑了,借着街道上昏黄的路灯驱散这恐惧,不停歇地挪动着沉重的双腿,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木叶医院,医院的灯光熄灭了大半,进出的人也稀少。
我在外面站了整夜,等到第二天街上已经陆陆续续出现行人时,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脚,走了进去。
“我找吟雀,嗯,日向吟雀”,那前台的护士奇怪地看着我,但还是把我带去了病房,他还在睡,小小的一团,躺在成年人的病床中间,盖着小小的被子,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盯着他看。
他醒了,张开嘴正要发出今天的第一声嚎叫,母亲从我身后过去要抱起他来哄。
“别碰他”,我慌张地站了起来,她转过头看向我,我的眼前仿佛模糊了,再看见的时候,是护士小姐抱着孩子一脸警惕地望着我。
不管我说什么,她们都不让我把着孩子抱走,我坐在看护室里,看她们熟练地给吟雀喂奶,抱着把他哄得咯咯咯地笑,然后拿出玩具逗着到处乱爬。
又过了好久,小樱穿着白大褂推门走了进来。
我赶忙站起来,一旁的护士小姐比我更快一步,嘴里快速地吐出告状的话语,大致就是些奇怪的女人,突然出现,之类的。
小樱扑哧一声笑出来,“说什么呢?她可是这孩子的母亲呢”,她把孩子抱起来放到我手中。
我并不熟练,算起来,从出生到现在,我好像并没有抱过他几次,柔软的,骨头仿佛都是软的,身体里面像是灌满了水,轻轻一捏,就会吐出口水,还有,涌出泪水。
他又要哭了,我两只手握住他的腰,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护士小姐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叫我要如何用正确的姿势抱孩子。
他躺在我怀里,咧着小嘴笑着,手伸在空中胡乱挥舞着。小樱递过来一个布娃娃,他一把抓住娃娃的腿,仿佛一个得胜的将军。
忽然,我想到了什么,“我需要你的帮助,小樱”,我坐在她的诊室里,讲述我的症状,失眠,幻觉,无法抑制的自毁冲动,还有异常混乱的思维,这是精神分裂症,我告诉她之前的医生给我下的判决。
但小樱却告诉我,没有精神分裂这种病,她跟随纲手大人学习多年,从来没有一种疾病叫做精神病,她说,这都是脑部查克拉的混乱引起的问题,她帮我梳理了一下大脑里面的查克拉,然后告诉我,要好好休息。
“雏田,你要不要,在医院休息两天”,小樱看着我,欲言又止,“虽说身体没什么问题,但总感觉还是不太放心”。
庸医,怎么可能没问题,我明明现在还能看见。。。我还是去找大蛇丸吧,他大约,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吧。
小樱把她厚厚的棉服披在了我身上,“早些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村子里为大蛇丸建设了一个新的科研基地,在村子边缘,前些日子鸣人顺口提了一句,我便记住了。
我掏光了兜里仅剩的钱,从村子里找了个车夫把我带了过去。
基地一如大蛇丸的风格,建在地下,露在地上的只有一间小小的屋子,上面写着“木叶研究所”几个大字。我摁下那门铃许久,门才被慢悠悠地打开。
“是你呀?”,大蛇丸看上去变了许多,似乎透着某种慈祥的感觉。
“你还真是在哪里都能混得如鱼得水呢”,我跟在大蛇丸身后,打量着分布在走廊两侧大大小小的研究室,“这么大的研究所得花上不少钱吧,木叶怎么会为了你这样一个阶下囚投入这么大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