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
推开门是浓重的血腥味儿,我走进院子里,绕了一圈,在后院看见了宁次,他的指尖还在滴着血,一只手正在在给另一只手缠着绷带。
他抬眼望向我,不知不觉中,额头上的护额已经有了不少磨损,那护额下的灰白色眼睛里,是寒冷的冰凌。
院子的角落堆积着不少尸体,怎么说呢,就是看一眼就知道是日向一族的那种尸体。
“怎么回事?”,我问道。
他低头继续处理伤口,“你做的好事罢了”,这话应当是讥讽吧,听上去却又无比正经。
“怎么死了这么多人?怎么没人来找我?”,我追问道,脑袋虽说不太清醒,不过仿佛也多少有了些头绪。
“日向一族是你说解散就能解散的吗?杀了你,然后拥护花火上位,或者随便什么人”,宁次嘴里咬着绷带,和另一只手一起打结,他似乎已经很累了,休息了片刻,才和我继续讲话,他说,分家下面有一些人来找过他,被他处理了几个,有几个人来暗杀我,也都被父亲留下的亲卫和他处理掉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定定地看着我,“我搞不明白,我看不懂你”。
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仿佛只是任由本能反抗着,有时有了些头绪,有时又摸不着头脑,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似乎已经做了一些事,如果无所谓结局好坏的话。
“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会帮你的”,他和我说,但我甚至给不出回答。
我应当是想做些什么的,一开始,我只是想要逃离这里,后来,我想给他自由,然后,一点一点在这个世界沉沦,我想让很多人幸福,比如说,我想让鸣人一直很快乐,但是他获得了渴望的东西似乎也并不那么快乐,我好像有了个父亲,我想当他不存在,可他却已经刻进了我的心里,我总得做点什么,不管是为他还是为了我自己。我已经完全屈服啦,对这个世界,现在只是卑微地,蝼蚁一般妄图做点什么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人,那些面孔在我眼前一张张划过,“我想完成父亲大人的夙愿”,我听见了我颤抖的嗓音,我似乎找了一个好借口,好托词,可以把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