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了不得,我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金钱白花蛇。”
“这蛇毒得很,蹿得又快,抓它的人里,十个有七个都要丢性命。但是拿它泡酒能壮阳,不少贵人到处收这种蛇,价钱可高着呢!”
众人议论个不停,还有人想凑近了看,陆鸣山一下子就把布袋子扎紧了。
年轻男子连忙说:“我出十两银,这条蛇卖给我罢。”
陆鸣山:“我们老主顾定的,卖给他也能卖十两。”
年轻男子也很爽快,立刻加价:“十二两。”
陆鸣山看了江问简一眼,像是征询他的意思。
年轻男子看出来江问简才是做主的那个人,便转向江问简,说:“这位小兄弟,我是诚心买的。我家开的酒楼在津州府东街上,是几十年的老字号,就叫东街酒楼,我家还开药铺、杂货铺,日后你们还有什么山珍野味,送过来,我都收。”
这就是要做长久生意的意思,这样一来他便也成了“老主顾”,老主顾和老主顾之间,价高者得,这也合情合理。
江问简眼珠转了转,说:“只是,人家确实先定了,这条要是被你买走,我俩还得再进山捕一条,这蛇可不好捕。要不,你看看我们别的货罢,我们还有松茸。”
说着,他让陆鸣山把竹篓里的另一个大布袋子拎出来,解开。
里头是个个足有二指粗细的松茸,而且菌帽未开,是最好吃的时候,品相十分不错。
围观人群登时一片哗然。
松茸的价格比金钱白花蛇还要高,这可是世家权贵才能吃得起的山珍。
周围人各个目露精光,连刚才那个山羊胡也凑了过来,年轻男子见状,忙说:“二位,随我到厢房去,喝杯茶,咱们细聊。”
江问简点点头,陆鸣山把背篓拎起来,两人正要迈步,方才那山羊胡登时急了,拦在年轻男子跟前:“刘掌柜,这两人可是我先看见的,做买卖也讲先来后到,你在我跟前截胡,不地道吧?”
刘掌柜笑了笑:“胡管事,我是看见你跟人家谈掰了,才过来的,这可不叫截胡。难道你做不成的生意,还不准别人做了?”
胡管事气得指着他:“你这黄毛小儿,三天两头跟我作对,你老爹当年给我提鞋都不配!”
刘掌柜道:“是啊,当年给你提鞋都不配的人,现在自己当老板了,你却还是个管事,你混得可真有名堂。”
胡管事气得眉毛倒竖,两人你来我往吵了半天,江问简在旁看得津津有味,还同陆鸣山小声说:“就冲这个刘掌柜帮咱们骂回去了,这些东西算他便宜点都成。”
陆鸣山笑了笑,摇摇头,低声道:“再看看。”
这刘掌柜和胡管事看来是积怨已久,竟然一直吵到了货船靠岸,好在都是生意人,知道不能耽误正事,等船靠岸了,两拨人马就散了。
陆鸣山和江问简坐着刘掌柜的马车,到了东街酒楼。
这个开了几十年的老字号,现在的生意依然十分红火,还不到午饭的点,店里的伙计们已经忙碌起来,中午的包房和桌子都已经被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