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炎眼底凶光大盛,他早将南舒视为自己所有物,无论是觊觎他的还是想要伤害他的,在陆炎这里,都只有死亡一个下场。
他在战场上厮杀而来的杀气实在与未上战场的人不同,南舒也忍不住被这杀气震慑到。
南舒不知道陆炎的武功到底有多强,唯一见过陆炎出手就是在云来与山匪交战,那是南舒见过的武功最高强的人,他赶紧上前走到陆炎身边,在他耳边轻声道:“你别杀了他,事后不好办。”
陆炎眼中一闪,点点头示意他明白了,转身走走到空地中心。
裴泽眯起眼睛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他身上的气势有些不俗,隐隐让他心悸,意识到自己在气势上被一个不知出身的小子压制住,心中冷嗤,这人比那些侍卫看起来像是有点本事的,看来就是这人那晚暗中偷袭他了,自己今天非得给他点教训,让他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裴府的下人们听到这里不同寻常的动静,都悄悄地靠近躲在柱子等隐蔽的建筑后面窥视,只有贴身伺候裴泽的随从在空地环着陆炎和裴泽成了一道半圆的人墙,与南舒和他身后的随从遥遥相对,两队人将空地一分为二,关注着场内的两人。
裴泽伸了伸筋骨,摆好姿势,他能感受到陆炎身上不同寻常的气势,心中警惕,浑身蓄势待发,脸上却看不出来,一挑眉,”来吧,我让你一招。”
陆炎用在看死物的眼神看着裴泽,面无表情,缓缓靠近裴泽,浩荡的真气涌动起来,裴泽被这看不见的威压骇得后背出冷汗,连他身后的人墙额头上都在冒汗。
怎么会这么恐怖?裴泽只在那位深居简出的剑阁阁主身上感受过这种威力,此刻,他的腿不经有些软。
未战先衰,陆炎看他这幅强撑的模样,冷嗤一声。
众人只见陆炎还距离裴泽几步远,无论是迈步的动作还是抬胳膊的动作都很慢,但裴泽就是呆呆地站在那里,被一巴掌拍飞出去。
裴泽身后的侍从刷得鸟兽状四散开,等到裴泽落地滚了一身灰尘,看陆炎站在原地没有继续动作的意思,他们才连忙扑上去检查裴泽的伤势。
继鼻梁骨断后,裴泽惨失三颗牙齿,数刻后,他的脸肿如猪头,这还是陆炎收敛之后的结果。
不管裴泽事后如何狂怒惊惧,见了陆炎抱头而逃,这日他只能昏昏沉沉地被仆从扛回去请大夫诊治了。
解决完裴泽,陆炎回去看南舒,他心中不高兴,脸色也就沉下来。南舒身边的仆从都有些害怕他的威势,看他气势汹汹如一头恐怖的凶兽一样走过来,浑身紧绷,隐隐将南舒护在中心,警惕着他的异动,害怕他对太子有所不利。
没想到他们保护的太子反而绕过他们,轻快地走向陆炎,不顾陆炎难看的脸色,拉住他的胳膊进了仓库。
陆炎的情绪不佳写在脸上,正好南舒得了这把宝刀用来哄人,他献宝一样指着那把角落的刀,桃花眼亮晶晶地望着陆炎,“你快看看喜不喜欢!”
陆炎瞥了一眼刀,在南舒震惊的目光里一把将刀拿了起来。
南舒使了大半的劲没有撼动分毫,陆炎直接轻而易举地拿起来了,南舒的目光里饱含倾慕。
陆炎得了这把刀,未置一词,甚至没有多看一眼,冷着脸将刀背在身后,转身出去了。
南舒一愣,连忙跟了上去,这把刀似乎没有把陆炎哄好,最关键的问题是,他并不知道陆炎为什么生气了。
从裴府到太子府,南舒琢磨了一路陆炎为什么生气。
陆炎身高腿长步履如风,南舒快步走才能勉强跟上。他今日下朝直接去的裴府,朝服还没有换下,一不小心就被过长的衣摆绊到摔了下去,眼看着陆炎的背影越来越远,南舒闭上眼睛等着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