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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9 LO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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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隆换了一身最普通的黑T恤,工装裤,架起双臂放在座椅扶手上,宽阔肩背直接挡住了座椅靠背,面色凝重地看着对方,眉间多了一道深深的刻痕,问:“确认什么?”

“依你看,你觉得是哪里出了问题才会导致这么严重的后果?”他顿了一下,补充道,“自从执行严格的准入机制,并且提升了所有研究所的防御能力。这还是第一起毫无预警的暴力破坏。全员遇难,无一生还,死前甚至没发出任何求救信号。就算在以前,这也非常不同寻常。”

凯隆沉吟一声,双臂紧张地环在胸口。

他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是这些调查工作与特种兵无关,他们在这种场合也插不上话。

袁礼现在来问他的看法一定别有深意。

“这并不是我们的工作。”凯隆想了一下,谨慎地回答道。

袁礼微笑,慈眉善目的五官微微舒展:“你不用担心,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我们都这么熟了,不用这么讲究。”

凯隆不解地瞟了他一眼:“你真的想知道?恐怕总部并不在乎我的意见。”

“但是我在乎。”袁礼收起笑容,郑重其事地强调道。

凯隆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肩背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嗓音沉了下去,说:“那我就直说吧。这场破坏来自内部。根据现场破坏痕迹,菌丝从地下一层开始蔓延。破坏刚开始,他们还想补救,所以没有立刻报警。后来情况失控,他们错失了拉响警报和求援的最佳时机。最后一名研究员拼命跑进了面包车,但最后还是被追上来的菌丝抓住了。”

袁礼眼底闪过一抹异色,高兴地双手合十放在唇边:“你说的一点不错,正是我想说的。其实根据你们传来的照片,这个结论很容易得出。总部那群人精恐怕还能看出些更加不同寻常的细节。”他顿了一下,脸色反而更加阴沉,悲观地摇摇头,“但最后的结论报告一定会粉饰太平。”

“为什么?”

凯隆是个很传统又正直的特种兵。他对总部内部一些弯弯绕绕的政治谋算、政党倾轧毫无兴趣,也理不出什么头绪。

但士兵不能完全不讲政治,否则总有一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他在这方面一向很乐意多多听取各方意见。其中他最看重和自己交情深厚的袁礼的意见。

“因为这件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袁礼一脸愁容地盯着他,深深叹了口气。

“你是说,B12以前也发生过这种事情?”

袁礼点头:“两个月前,他们拉响了警报。我连夜派人去支援。但他们连门都没开就让我的队员打道回府。”

“一周前,B12研究所方向有异常的能量波动,同时有三个黑潮朝我们涌来。我当即派人去向周围研究所预警,收到预警的研究所都开启了最高防御模式。只有B12拒绝任何外部沟通。我将此事汇报给总部,结果,总部只回复我一切正常。”

凯隆皱眉,眸色深暗地盯着他:“你想说,这和总部有关系?”

袁礼从座椅里站起来,看着三维地图里已经被彻底摧毁的B12研究所:“这是总部想要掩盖的秘密。你我都没资格过问。但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和其他野外基地的所长有些联系。两周前回城履职的时候,我从他们口中听说,UW有新动作。而且这次的机密任务比制造超级士兵更危险。”

凯隆扬眉,将他在嘴边徘徊的答案干脆利落地说了出来:“新的人体试验?”

“大家的猜测都是如此。”袁礼说,“现在我们都知道,Unity靠强大的精神力完成对地球生物的殖民控制。黑潮就是她的精神体。任何炮火都不能真正摧毁她的精神。我们必须从根本解决问题。”

“创造出另一个Unity吗?”

“不。我不知道。”袁礼脸色骤变,连连摇头,紧张地背过身,看着墙面上过时的世界地图,语气悲伤地说,“我不认为他们会做这种事情。这很明显是在自寻死路。但你也知道我们现在已经有点走投无路了。本以为超级士兵会是救命稻草,结果……人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必然会有些盲目。”

凯隆不置可否地沉吟一声,掀起眼皮,目光复杂地注视袁礼有些佝偻的后背,问:“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袁礼转过身,垂眸盯着自己横贯自己掌心的旧刀疤,语重心长道:“我告诉你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做什么,是为了提醒你别做什么。上面大人物的心思,我们不要去猜,更不要去反抗。明白吗?”

凯隆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双拳微微攥紧,不动声色地回答:“你知道的,只要别动我身边的人。我无所谓。”

袁礼皱眉,语气越发沉重:“这次非同小可。”

“……”凯隆没有回话,移开视线,强硬地保持沉默。

前者没办法,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坐回座位,翻了下桌前的资料递给他:“Chaos的身份资料我已经查过。在我的权限内查到了十几个使用相同代号的正规向导。没有她。我托关系让专业机构再查一遍,几天后会有结果。或许,她来自UW外的独立城市,或者是,野外组织。”他将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慢,以便自己没有说明的深意能够被对方准确理解到位。

后者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接过资料看了看,眉心打了个结,“啪”的一声合上资料。

一个混迹在雇佣兵里身份不明又能力不详的女向导,在全员被人恶意投毒的情况下侥幸活了下来。这里面侥幸的概率有多大?故意的概率有多大?

他眼前浮现出卢米娜安那双始终透着股倔强与不甘的橄榄绿眼睛,还有漫天的金色蝴蝶。

心第一次陷入一场痛苦的纠结。

一开始,他只是想利用她尽可能延续亚当的生命。但当她舍命救出自己时,他的利用就变得非常可耻。这份羞耻感令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当机立断地处理和她的关系。

袁礼小心翼翼地观察起他的神色变化,问:“你现在还准备为她担保吗?你知道,一旦她背叛我们,你需要承担多大的责任。”

凯隆没有立刻回答,眸色渐深,像冬日里冰封的湖水,绿的发暗,一只手摩挲着资料冰凉尖锐的封面边缘,手背青筋突起。

良久,他递回资料,下定决心地捏紧双手,问:“她现在醒了吗?”

袁礼扭头看了眼电脑屏幕,摇摇头:“还没有。但毒素对她的影响似乎不深,今晚就能醒。”

“那我明天早上告诉你答案。”

凯隆起身,径直走出办公室。

袁礼看着对方宽厚挺拔到几乎和办公室大门相差无几的高大身姿,苦笑一声,摇了摇头。

他还记得几年前第一次在这个野外基地看见凯隆的场景。当时他刚进特种兵小队没几年,个子高,身材匀称,还未显现出任何日后会发展成虎背熊腰的端倪,说话声音又轻又温柔,眼神青涩稚嫩。

后来,急功近利的“推土机”计划葬送了上万名特种兵。他的二十三人小队一夜之间死得只剩两个人。后来,侥幸活下来的另一人在强烈的应激反应中饮弹自尽。

从那以后,凯隆脱胎换骨,一步步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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