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等下!你去干啥了!”
“很抱歉的是,我昨晚没有和你说就约了烛渊出来商议了一下。我们进行了交易,我给了他一些他本来的力量,然后希望他吐露一些线索。毕竟……你也懂的。”
蒋哲辰变脸比翻书还快:“不是你咋又不告诉我?你之前明明事无巨细都会说的!”
“你可是先斩后奏的鼻祖,别在这和我叽歪。”苏北冥伸手一掐给蒋哲辰掐出了嘟嘟唇,“我只是告诉你,避免你收到我的传唤信的时候大惊小怪。”
“传唤信?!”“嗯,你懂的,烛渊的脾气。你猜他为什么能被准许恢复自由身?他写的举报信这么多年加起来都能再砌一座天庭,这件事这么大他肯定会上报的。”
苏北冥瞥着蒋哲辰:“他的思想觉悟说不定比你要高,毕竟他才是真正的事无巨细,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忏悔一下。”
“呃,点我呢……”蒋哲辰回神,赶紧又问他,“你是走程序的吧?”
苏北冥懒洋洋:“不傻,走的关系。”
“嗯,那就好……嗯?不是兄弟,收手吧。我知道你跟上面关系铁,但常在河边走……”
苏北冥不屑一顾,伸手摁在哲辰脑门上。
“上面可不是法治社会,是封建王朝。众人皆醉,我也不是独醒之人。”
“一切由我担着,你放心便是。”
……
就这样,双方战队内部进行了“坦诚”而“高效”的战术交流,收拾好了情绪做好了准备,在市中心的某个夜市门口汇合,开始了“夜战”。
因为今晚,蒋哲辰要请玄台吃一顿作为他照顾北冥的犒劳和报酬。
“你和哲辰熟悉吗?”玄台靠在栏杆上,看着烛渊没心机地和奶茶地下的小料战斗。
“怎么吸不上来……哦他。”烛渊费力而无用地吮吸着,“熟,他给过我一个过肩摔差点没给我整死。”
“好……其实你可以扯开喝。”“啊哦哦哦哦哦……傻了哈哈。”
就在玄台给他扯开杯口的时候,敌方小队到达了战场。
“玄台!”
今晚的另外两人倒是像穿了情侣装一样,黑白搭配的倒像是黑白无常。苏北冥还收一向厌世脸,但看得出来搭理过一番。蒋哲辰的头发被稍微烫了,这看起来不是他自己搞的。
“你们倒像是来约会的。”玄台和哲辰打完招呼,目光越向北冥,“虐我来的?”
“不,这个目的实在难以达到。”苏北冥不动神色,“因为你和烛渊关系也不错。”
玄台也确是学会了苏北冥的标准假笑,皮笑肉不笑好像还有些讽刺的意思。
“我俩一见钟情有问题吗?没有。所以别嫉妒我。哲辰,先进店吧。”
蒋哲辰看见玄台主动牵起傻不拉几的烛渊,瞪大的眼睑像破解了人类起源一样:“你是指你俩……?!”
“但实际没有。”“不信。”“随你。”
烛渊终于把心心念念的茶冻吃到嘴了,他也想开口解释一波,但出师未捷。随着呱唧一声,整块茶冻滑了下去。烛渊被噎得咳嗽着捶胸,玄台冷静地绕后给他来了一个海姆立克急救法解救了那块命运多舛的茶冻。
“为什么不告诉我?真不够兄弟!”哲辰在点单。他旁边的北冥用指骨敲了敲他,他便识趣地减去了两瓶啤酒。
“你说你只是见过他。”北冥抱着胸,歪头看他。
“是我救过他。”玄参直面他的审视,“58年冬,那时仍然住在山上的我救下了被困山野险些冻死的他,我带他回家救了他。”
“我希望他留下,但他那个时候没有同意。我不知道他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和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山上?”苏北冥似乎很乐于听八卦,“哪座山?你在山上住了多久。”
“鸣山,”就是郊区那座,“直到我修炼成人后才离开,大概也有个十年十五年的。”
“那你知道烛渊就是死在那座山上的吗?在你们认识后的第二年。”
桌上陷入短暂的沉默,连当事人烛渊都瞪大双目瞳孔地震。
“真的吗?”烛渊有些明显的偷摸扯扯玄台,玄台却只是垂目不语。
“原来如此,”真正的假笑男孩苏北冥皮笑肉不笑,“也是,你本就是成精的草本植物,有一段时间埋在土里伏蜇修炼不知情况也算正常。”
“你俩别瞪着了,看看吃什么,”蒋哲辰当作和事佬拉开北冥把菜单递过去,“别待会没吃就上火了。”
这句话倒是对的,因为四分之一小时之后,两个人就因为爆辣羊肉串整成了残血。
“烛渊,你别吃这个,把水给我……”玄台有些勉强地咽下那块肉,骂哲辰,“你上辈子是属四川麻辣兔头的?”
“对味,这口气才像你,”蒋哲辰擦了把汗,“这是他们家招牌,很不错吧?”
“我……你干嘛来这家?你明知道我不喜欢重口的!”玄台喝了一大口酒,把杯子一敲,“你这顿不算!下次还要请我一次。”
“可是玄台,”烛渊舔掉嘴角的油,咂巴着嘴扯扯他的衣角,“我觉得很爽啊。”
“你看!有个同道中人。”“什么同道……你看你老婆好吧。”
苏北冥已经下线了。他的脸少见的红了,润得像个苹果。他紧闭着嘴也不嚼只是含着,碍于面子又不能吐。于是他就这样被禁了言,整个人像坐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咋样?”蒋哲辰分明有些幸灾乐祸。
苏北冥的眼睛动了动,没什么攻击力地瞪着哲辰。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又努力平复下去。玄台看见他逐渐充盈湿润的眼眶,突然就有了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辣……”北冥像蚊子叫一样,终于咪出一句。
“好吃对吧?我再给你分一串。”“他哪里说这句话了?”
蒋哲辰终于不闹了,他重新跑去买了一瓶酸奶给他,回来的时候北冥为了解辣已经帮他干了一整瓶啤的了。北冥的酒量似乎很好,他冷静理智而又有分寸不冲动地把哲辰修理了一顿,重新坐下来一言不发地咬着吸管。
计划通,蒋哲辰浓眉挤眼,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喝酒。他吹嘘了几句自己有厉害,酒精有点上头的玄台便要和他比试比试。
于是战斗就这样在酒气里结束,至于胜者……没有。哲辰和玄台这两个菜鸟醉熏熏地从国际形势谈到了开发月球市场,又谈到各自的伴侣,最后都醉成了扶不上墙的烂泥。两个真正的大佬一个埋头苦干成为真正的美食家,一个一言不发大概是被辣哑了。
在放纵的最后,他们一人一个自己扛起走上空无一人的街头,在路口分道扬镳。玄台的酒品倒是很好,倒在烛渊肩上已经睡沉。蒋哲辰嘛……一言难尽,苏北冥甚至都有点不想碰他。
“你带玄台回去。”他终于开口了,果然是哑的,“回家。”
“好。”“信呢?”“信?哦,寄了,你等着吧。”“我等着。”
苏北冥目送他扯着玄台离开,十分怀疑他能否找到回家的路以及他们会有怎样一个不眠之夜。
“北冥,你好香。”
好吧,看来先得保护一下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