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班里,跑操的同学们也回来了,老赵破天荒没有追查我们几个为什么没去跑操,可能他也有累的时候吧。
倚在班级门口看了一会,他问:“徐奕洋,你校服呢?”
我:“被别人穿走了。”
老赵:“让你们两套校服轮换着穿,没有就去教务处买。”
我:“好。”
老赵又站了一会,人走了。
冯言笑斜觑桌上的笔记本,“到底是谁的?你们调监控看见了吗?”
“看见了。”
“谁啊?是咱班的吗?”冯言笑侧过身子。
我:“不是咱们班的。”
“那是谁?”
我:“你关心这干嘛。”
冯言笑:“你是我同桌,里面那么骂你,我能不关心吗?”
“哦。”
冯言笑:“你告诉我是谁?”
我:“你不认识,写作文吧,晚饭老赵还要收呢。”
“不说算了!”她一杵子怼到我胳膊。
晚饭放学,作文交上去,秦四嚎着,“我写的狗屁不通,老赵看了鼻子都得气歪。”
苏晨:“你最主要的是字写的太难看,卷面分都得不着。”
我:“行了,你别打击他了。”
我问他们:“今天我有朋友过来,你们要不要一起?”
张越:“谁啊?”
我:“我发小,你们没见过。”
车居然:“走呗。”
我们几个从教学楼的西侧出来,停在楼门口,我:“等一会沈席儒。”
过了一会,沈席儒从教学楼里出来,我冲他抬手,“这。”
沈席儒走过来,我和他并肩走到一起。
这时候,身后面传来引擎的声音,我俩回头,见德育校长骑着摩托车蹿上了甬路。
学生们自动让开。
一个女生跑过来,德育校长骑着摩托车紧随其后。
甬路上人员密集,想锁定某一个学生并不容易,但是那女生没穿校服,所以就比较扎眼。
她长发飞散着,像一阵风似的经过我们。
前面不远,走着我们班一个外号叫“半径”的男生,因为他个子比较矮所以得了这么一个诨名。
半径头大身子小,带着厚厚眼镜,手里卷着本书。
那女生经过他,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急中生智,转回来,堵到他面前,手伸到他校服领子的顶端,“唰拉”一下,拉链从上到下,接着拽住衣襟单侧朝旁边使劲一扽,半径转身,稀里糊涂,校服被人从身上扒了下来。
女生动作极快,手臂‘嗖’的伸进校服袖子里,拉链提到下巴颏,转身边往前跑,边束起披肩的长发,“谢谢!”。
扔下这句,人快速的朝前钻,几下淹没在学生大军里,不见了踪影。
德育校长紧急刹车,拦截在半径前面,问:“刚那女同学呢?”
半径惊魂未定,“老师我没看清楚。”
车居然:“那女生谁啊?半径好像不认识她。”
“哈哈哈”秦四拍手,“绝了,还能这样。”
张越:“真是女中豪杰啊。”
苏晨:“半径都蒙了,哈哈哈。”
沈席儒:“那不是……那天那个,你那个妹妹。”
“嗯。”我看向沈席儒,“庄心。”
沈席儒面无表情的称赞,“可以。”
我:“是有点功夫在身上。”
秦四:“我还是头一次看见,杨校长抓人抓不到。”
张越:“关键那女生是真敢跑啊,杨校长散打冠军,男生看了都打怵。”
车居然:“放学这么多人,他非骑个摩托,都不如跑着抓得快。”
张越:“老刘就是跑着抓,上次我横穿塑胶操场回寝室,那让他给我追的,我都拼命了。”
苏晨:“后来抓到没?”
张越:“没有,那能被他抓到?被他抓到我就白活了!”
到学校门口,保安和德育处的一个老师“企鹅”堵在半开的电动门两边,逐个检查出校学生的走读卡。
我和沈席儒过去,张越他们也掏出了早就借好的走读卡。
这时候听“企鹅”喊道:“站住!”
我们前面的一个男生被他扯回来,企鹅拿着走读卡仔细辨认,“这是你的走读卡?照片都不是一个人,旁边站着去。”
那男生直接颓了,“老师我错了。”
企鹅:“一边站着去,我现在没功夫处理你,别跟我在这耗,不然加倍扣分。”
他说话的间隙,车居然他们混着我和沈席儒,加上后面扑上来的同学们,争先恐后的将走读卡伸到两个人面前,保安和企鹅应接不暇,频频点头将我们全部放行出来。
走出门口,秦四感叹:“就跟蹲监狱似的。”
车居然:“二高是监狱,咱们地狱。”
学校出口呈V形,面对着马路,左侧一排文具店居多,右侧餐食无限延伸。
晚饭时间,人流大部分朝右边涌,到柏油路面和彩砖的交界处,人流堵塞,不少人经过频频回头。
我往过看,果然是杨宇安鹤立鸡群的站在那。
他插着口袋朝我扬头,几分倜傥模样,引得路过他的女生频频捂嘴。
我看他旁边不远处站着徐子林,抬手招呼,“徐子林,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