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俯身贴在小貉崽左胸处听了听,却没能听见心跳声。
“他的心、在这里。”晚晚指了指小貉崽的右胸处,一脸骄傲地抬头,“我刚才,一下子就、听见了。”
说着,颇为嘚瑟地瞥了眼墨虎。听力不行了吧?傻大个儿。
墨虎:“……”
嘚瑟个屁!你能听见还不是因为你矮!
谢清文立即将耳朵挪到了小貉崽的右胸处,果然,是有心跳声的。虽然微弱而缓慢,却并未停止。他又拿起一根丝线,悬在了小貉崽鼻前。
两秒钟后,丝线微微地飘了飘。
谢清文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颇为无语地看着阿大:
“明明还活着,你怎么说它死了?”
而阿大已经开始新一轮的哭泣了,只不过这次是喜极而泣。
他嗷嗷地解释了几句,墨虎翻译道:“他说,他用手没试出来小貉崽的呼吸,又没听到心跳,就以为它死了。”
看得出来,墨虎也很无语。
谢清文:“……”
自家孙子心脏长哪里都不知道吗?人还没凉呢就把白布蒙上了??要是他上午不在,是不是等下午回来的时候,人都已经被他埋了???
他无FUCK说。
“给它盖个厚点的毯子吧,把脸露出来,别捂死了。”谢清文无奈道,“还有三个崽呢?”
阿大闻言,立马吸溜着鼻涕,从一边的布料堆里把另外三个崽刨了出来。
谢清文看着刚一被刨出来,就拼命大口呼吸的三个崽:“……”
围观的墨虎和晚晚:“……”
偏偏阿大还一脸‘您放心’地拍了拍胸口:“咦咦嗷!”
墨虎:“……他说,这三个,他照顾的好得很。”
谢清文:“……”
他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
算了,不跟傻子论长短。更何况,他向来懒得跟不熟悉的人多话。
谢清文把四个小貉崽安置在了沙发上,盖上了毯子,还给他们一人喂了一点羊奶粉。
不能多喝,喝多了会吐。
做完这一切,四个小貉崽脸色明显好了不少,就连之前气息微弱的那只,呼吸的起伏都大了一些。
为了避免阿大后续再有什么骚操作,谢清文决定,他以后几天的白天都呆在工作室。
下午,谢清文画完设计稿后,开始给晚晚做衣服;晚晚就在一旁心无旁骛地练字;而墨虎,则担起了引导阿大说人话的重任。
总不能一直都让他翻译吧。更何况阿大又不是不能说话,他只是还没意识到自己能说人话了。
墨虎的引导简单粗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阿大:“说话。”
阿大一脸迷惑:“啊嗷?”
墨虎:“说人话。”
阿大手足无措地酝酿了一小会儿:“……嘤!”
墨虎对除了谢清文之外的人几乎毫无耐心:“再不说人话,就把你丢去街上,被人打。”
阿大:“!!!!”
他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谢清文,却发现谢清文只是淡淡地往这边瞥了一眼,就继续低头裁布了。完全都没有干涉的意思。
意识到自己再不好好说话,可能真的会被丢出去,阿大立马空前严肃起来。
他用力地清了清嗓子,小声嘟囔着酝酿了半天,才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啊……我,我?”
只要能说出第一个字,后面就都好办了。阿大仿佛一下子抓住了说人话的发声技巧,都不用墨虎催促,就自己一字一句地练习了起来。
只是这练习用的词,怎么听都有点奇怪。
“皇……皇上。”
“臣……臣……弯……万……弯、死。”
“谢……谢……恩……”
“阿……阿妈……”
谢清文:“……”
这人平时究竟都看了些什么东西……
见阿大那边已经可以自己练习了,墨虎就独自坐到一边看起了今日新闻,顺便观察几只小貉崽的状态。
而阿大,在自己练习了一会儿后,便觉得没问题了,自信满满地想亲自去跟谢清文表达谢意。
关于表达谢意的方式,阿大很是思索了一番。
他以往向别人表达谢意的方式,都是给对方自己最爱的食物。但是他现在吃谢清文的住谢清文的用谢清文的,这种方式肯定是行不通;
然后,他又想三跪九叩地过去表达谢意,他看门口保安天天看的小盒子里的人,都是这么干的。但转念一想,恩公好像不喜欢这样,遂作罢。
最终,他决定送一枝花给谢清文。他在外面看到过别人送花,收到花的人都可高兴了。
这里没有花也没关系,反正到处都是花花绿绿的布,他可以自己做嘛。
于是十五分钟后,屋子里的人就看见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嘴里叼着一坨上宽下窄、红绿相间的不知名物体,四肢并用地爬到了谢清文身边。
他将嘴里叼着的那坨东西放到了谢清文手边,一脸感激地开口道:
“爸爸。”
谢清文手一抖,手里刚缝了一条边的衣服,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