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文在心里骂道。
但他面上还是保持着老父亲的耐心:“在健康的人类关系里,只有有爱情的双方才能成为情人,你明白爱情是什么吗?”
“爱情就是有这样一个人,你看见他就会觉得快乐,看不见他就会觉得思念;你的情绪会被他牵着走,他高兴你也高兴,他不高兴你会担忧。最重要的一点,你看见他就会想摸他、抱他、亲吻他,会脸红心跳,会产生……想要交//配的感觉。”
“这些感受,你对我,全都有吗?”
尽管不服气,但墨虎还是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谢清文舔了舔说到干涸的唇,总结道:“所以说,我们之间不可能是亲密关……唔!!”
下一秒,他被听了一脑袋大道理的墨虎忍无可忍地堵住了嘴。
谢清文愣在原地,一双狐狸眼越瞪越大。
狗崽子,要造反吗?!
而反观墨虎,则在吻住谢清文的一瞬间舒了一口气。
清清还是安静的时候最可爱。
诶?我为什么要用嘴捂住他的嘴?
不知道,反正效果还怪好的。
在被谢清文一拳揍到一边时,他脑子里还想着:
清清的嘴唇,可真软呀……
*
怀柔式教育以失败告终,老父亲耐心告罄,直接把“在任何场合下墨虎与旁人必须保持合适的人际交往距离,其中,与谢清文的距离按个人距离为准”加进了训练计划里,违反一次,取消当月所有零食。
对此,墨虎表示不服,把自己关在房里绝食抗议;于是当晚谢清文做了红烧肉、炖羊蹄、番茄炒蛋、黄焖鸡、再配上一大锅冬菇猪肉丸子汤,搬了个茶几坐在墨虎房门前,跟晚晚一起吃的不亦乐乎。
红烧肉甜糯,羊蹄软烂,丸子汤鲜美,番茄炒蛋和黄焖鸡一个赛一个的下饭。晚晚只恨自己不是猪变的,吃不下更多饭菜。
为了更好地达到引诱的效果,谢清文统共就炖了四只羊蹄,眼看最后一只都要被晚晚叼走,面前的房门“唰”的一下打开了。
墨虎含恨瞪了一眼谢清文和谢晚霖,黑着脸跑进厨房,直接连锅端了剩下的米饭,坐到茶几前吃的泪流满面。
自此,绝食抗议失败。
墨虎边埋头苦吃边用余光瞅着笑的一脸奸计得逞的谢清文,嘴巴有多满足,内心就有多悲愤。
可惜再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哔哔谢清文,于是只能迁怒一旁已经撑得瘫在地上打嗝的小猫孩。
“小孩就是好,吃的到处都是也、不会被人说。”
“看清清干嘛,明天我就教你规矩。”
“还敢贴上去呢?今天的我、明天的你。”
“哼。”
谢清文:……
孩子长大了,都会阴阳了。
不管怎么说,想要的效果是达到了。
作为一只说话算话的好狗,墨虎在绝食抗议失败后基本没有再犯过,偶尔一两次心情很好时习惯性的贴贴,谢清文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算了。
毕竟是自家的崽,总不能逼的太紧。
针对谢晚霖的训练计划紧锣密鼓地实施了起来,而作为谢晚霖的唯一指定训练人,墨虎对于自身的要求也愈发地高,新知识学得飞快。
有些时候谢清文甚至觉得,墨虎在礼仪方面比自己还要熟练,走出门已经是个合格的小绅士了。
日子就这样在家里两小只的打闹声中平稳又温馨地度过,转眼间,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谢清文的小长假已经结束,开始为次年年初的春季时装周做准备。
为了替自己的设计作品找到合适的面料,谢清文带着已经在家宅了半个月、眼看就快要变成书呆子的墨虎驱车前往了位于海城东侧的清海村,那里有一家跟谢清文工作室长期合作的面料供应商。
此时已是深秋,满地落叶飘黄。谢清文下了高速后特意挑了一条风景如画的林间小道,打开窗感受着拂面的清风,甚至有了种郊游的感觉。
“这次要去见的那个供应商叫林杨,是我的老相识了。”谢清文心情甚好地向墨虎介绍,“他在市里还有个专门负责量产的面料厂,但真正新颖特别的好料子还得来他清海村的祖宅才能看到。”
“你这次有口福了,他炖的大肘子可是一绝,每次我过去他都会炖很多,”说着拿起手机看了看,喃喃道,“奇怪……怎么早上给他发的消息,现在都没回。”
墨虎原本坐在副驾,吹着风晒着太阳昏昏欲睡,这会儿一听有炖肘子,立马来劲了。
他摸出一袋零食,一边啃一边哼起了小曲儿。
“肘哥肘哥~你真了不得~~”
谢清文简直听笑了。
这都是从哪儿学的破歌。
很快,清海村的轮廓映入眼帘,一层薄薄的海雾笼在村子上方,在阳光的映衬下泛着朦胧的光。
谢清文刚要感慨一句“好美”,却见墨虎忽然间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警惕。
“怎么了?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笑着打趣,“是放心不下家里的晚晚吗?”
墨虎冷哼道:“谁担心那个小破猫,自己规矩没学好,活该出不来。”
“是这个村子,怪怪的。”他嗅了嗅迎面吹来的风,“好浓的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