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的话更是不留一点情面:“呵,随便来个人说两句你就信了,回头被人卖了挖肝挖肾别说是当时脑子忘了带了。”
“程珩羽你什么意思?全世界就你聪明就你有脑子是不是?”陆棠之也火了,一把推开男人挥着拳头就往程珩羽身上招呼。
眼看他俩扭打在一起,早已把自己忘得个九霄云外,男人赶忙上前拉架,挨了好几下才终于是把两人给分开了。
“别打了,再打也打不走小鬼破不了咒!”男人挡在陆棠之身前,将两人隔开一米远,生怕他俩又一个不顺眼打起来。
“你们真把符给丢了?”男人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是啊,这事太玄乎,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想去找大师瞧瞧,但不知道为什么去哪哪关门,找谁谁出门,我们也很怕呀,实在没办法,只能把东西给扔了,怎么?会有影响吗?”
说到底陆棠之对男人也怀有戒心,只真假参半避重就轻的透露了些许信息,但就这些掺真带假的信息就足以让男人信服。
毕竟陆棠之多次去找懂行的人都碰壁这事确实是他们做的,这一番话下来,算是彻底取得了男人的信任。
“影响大了,你们把符丢哪了?现在找回来我还有办法救你们。”男人扒住陆棠之的手臂急切道。
“学校垃圾桶。”程珩羽道。
“呃……那个,学校垃圾每天都有人清理,我们都丢了半个月了,能、能找回来吗?”陆棠之尴尬道。
“……”这回男人没说话了,但显然,他脸上的表情早已说明一切。
“你这意思就是说,找不回来,你就帮不了我们?”程珩羽冷声道,也不等男人答复,一把扯过陆棠之,嗤笑道:“看他就不像能帮我们的样子,你还巴巴的求他,浪费时间。”
“可是……好不容易有人懂,万一?”陆棠之还欲挣扎,视线频频投向男人。
程珩羽不似陆棠之这般病急乱投医,二话不说揽着人就要走。
眼瞧着陆棠之是个没主见的,男人也是看到了希望,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拉住了陆棠之:“有救,能救!”
“真的?”陆棠之大喜,甩开程珩羽转身回握住男人,眼底的欣喜快要溢出眼眶。
见还有陆棠之这傻子上钩,男人也多了几分底气,腰杆都挺直了不少,又摆回原先那副神叨叨的样:“自然,不过是麻烦些,看在你如此信任我的份上,我便吃些亏,帮了你们罢。”
“太谢谢你了大师,如果真能解决,给您的报酬一定不会少的!”
“什么报酬,都是浮云,不必放在心上,你且随我回店里,我需得瞧瞧现下是什么情况,才好帮你们解咒。”男人说完又得意地看向程珩羽,这回出口的话语都带有挑衅意味:
“这位小哥不愿信我也无妨,只是过于自作聪明,总归是要栽跟头的。”
“神经。”程珩羽依旧是一开始那副目中无人的轻蔑神情,临走前盯着陆棠之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怨怼,最后丢下最后一句愤懑离场。
陆棠之朝他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又气愤地骂了几句才转头笑吟吟的恭维男人,两人穿过大小巷子,最后停在了一间用黑布作门帘的小屋前。
这地方实在阴森得紧,饶是陆棠之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上拳头的人都不敢轻易踏进去。
许是看出陆棠之的戒备,男人也没强硬要求他进去,只让他在外间坐着,自己到里间去折腾。
陆棠之隐隐约约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明明只隔着一面墙,却像隔了很远,怎么也听不真切。
正起身想凑近些听,里头声音戛然而止,没多会男人便拿了两个新的符袋出来。
男人千叮万嘱让陆棠之一定要好好带着符纸,说什么这符能驱邪,带在身上小鬼就近不了身。
陆棠之自然是乐呵收下,感恩戴德的非要男人留下联系方式,说是之后会报答他之类的。
男人看他如此真诚,眼珠子骨碌一转,亲自送陆棠之出门,刚过了拐角就往陆棠之手里又塞了一张字条。
陆棠之秒懂,给男人回了一个微笑高高兴兴地走了。
但很快陆棠之就笑不出来了,之前男人带他左拐右拐拐了好几条巷子,他根本没记住路,现在要他自己出去反倒是出不去了。
好在位置共享里显示程珩羽离他并不是太远,陆棠之干脆站在原地等程珩羽过来找他。
捏着手中新拿到的“逢考必过符”,陆棠之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快些,得空回想方才那场大戏,陆棠之终是没忍住噗嗤笑出声。
太好玩了。
如果没牵扯上性命的话,这样的耍猴大戏就是再玩上几回陆棠之也是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