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近几天下晚自习回学区房时总会碰见个穿着全身黑的可疑男人。
墨镜黑帽黑口罩,明明捂的严严实实,却莫名有种被视线跟随的诡异感。
尤其是大晚上的,穿着一身黑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幽幽地盯着你远去的背影,别提多吓人了。
更恐怖的是,可每当陆棠之想回头去找那人,那人已然消失不见。
要不是他走路有声响、灯下有影子,陆棠之都要怀疑是不是撞见鬼了。
一连三四天皆是如此,虽说早有心理准备,但每次陆棠之都要被他吓一大跳。
今天是周日,不放假的周末在周日下午是有节活动课的,时间长方便他俩到校外去吃晚饭,顺便还能给白澜笙带个青提慕斯。
反正买小蛋糕也会路过超市,两人商量着买个亮些的探照灯,最好是一开就跟天亮了似的那种,以免晚上又被那鬼鬼祟祟的人吓到。
如果能看清那人的模样,说给家里人让他们直接去查,最大限度减少风险就再好不过了。
正研究着该买什么样灯的才够亮,不料下一秒便被人拦住了去路。
“两位小兄弟可知,自己招惹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来人正是每天晚上远远观望他俩的黑衣男人。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蠢蠢欲动的兴奋。
陆棠之极力压下自己的情绪,但他的手早已先脑子一步伸向裤兜,紧紧捏着里头的东西。
只需要轻轻一下,就成了!
“神经。”没成想程珩羽上来就是一句暴击,拉着陆棠之径直离开。
陆棠之顷时傻了眼,他还没行动呢,程珩羽怎么就直接要走了?
他急得想回头挽回,被程珩羽硬生生掰了回去,至此陆棠之也只能见步行步,等着程珩羽接下来的行动。
“两位不信我是自然的,不过……拿自己的命去赌,就显得不那么明智了。”黑衣男人不疾不徐跟在身后,手中把玩着一副檀木手串,颇有一副无所谓的态势。
“没钱,不算命。”程珩羽又道,简单几个字就把话题给他聊死了。
“哈哈哈哈……”男人大笑几声,又跟上几步,始终和他们保持着两米内的距离,“相逢便是有缘,我既决定帮你们,便不是为了钱,我且明了说罢,这小鬼咒可是要命的,别说你们不信有鬼,现下你们肉身魂魄交换,又有小鬼缠身,我的话是真是假,相必也心里有数。”
“……”这下程珩羽没法再开口驳他了,此刻他脸上全是被发现了的惊恐神色。
陆棠之听后先是一愣,随后整个人扑上去抱着男人手臂就是一个大哭加大跪,黑衣男人似是没料到陆棠之反应会这般大,伸去扶陆棠之的手都有些慌乱。
“大师!大师您说得太准了,您是不是有办法救我们,求求您帮帮我们啊,我不想死啊啊啊。”陆棠之嚎得大声,一下子把周围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是啊大师,您可愿意帮帮我们?”程珩羽也跟着附和道。
两人都穿着校服,陆棠之嘴里还嚷嚷着什么大师什么帮忙的,旁人一看这场面就像极了黑心算命骗高中生钱,大有要朝这边围来之势。
黑衣男人见引起路人注意,也有些着急起来,赶忙把陆棠之扶起,连之前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都忘了装。
再开口时,语气里多了几分威胁的意味:“这里人太多,想来你们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吧,到我店里去细聊吧。”
话到这时,陆棠之已经动身准备跟他走了。
程珩羽盯着男人的眸光暗了暗,话锋一转戏谑道:“原来不是骗钱,是想拐卖?”
男人本就有所图谋,此话一出更是给他吓出一身冷汗,霎时怒意上头:“你这人不信便不信,污蔑人做甚?”
程珩羽的变卦来得太突然,陆棠之都被他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紧急抛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只见程珩羽唇瓣微动,拧眉似是在犹豫,陆棠之最是没耐心的,见他还婆婆妈妈,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停顿有□□秒的时间,男人瞧气氛有些凝重,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陆棠之愤然起身,指着程珩羽就是一顿丑骂:
“你还在纠结什么?你以为把符扔了就没事了吗?这么多天了,你看我们换回去了吗?好不容易有大师愿意帮忙,你还咄咄逼人,你想死我可不想。”
“你们?!你们把符丢了?”男人一听他们把符扔了,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但这会儿可没人在意他说什么了,被愤怒占据头脑的两人已经自顾自吵起来了。
“是,你不想死,我想死。”任是谁被骂得个狗血淋头都不会高兴,此刻程珩羽的脸色阴沉得恨不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