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那张油画我最终也没有时间去完成了。
我在很多年后整理仓库的时候,偶然发现它,它已经褪去了那些鲜艳的色彩,蒙上了一层尘埃。
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此时此刻,我正在思考怎么样让莫名其妙生气的冯鹭心情好起来。
此时已经要入冬,天气寒凉。
在山区里,温度更是降到冰点以下。
这次支教活动虽然是报社举行的,可国家也有支持,拨了款。
一批批物资随着货车运进来为冬日添了一分暖。
每位小朋友都领到了冻疮膏,还有一副厚厚手套和一套棉衣棉裤。
看着孩子们激动的往身上比划开心的尖叫,众人都露出了由心的微笑。
我们报社主要负责的都是文科,理科那边也有其他参与活动的单位负责。
总的来说,教学任务还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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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画完油画,我和冯鹭已经有很多天没有说话了。
我觉得她又在有意无意的躲着我,我气恼极了,却又无可奈何。
我想找她把话说清楚,可总是被她轻而易举的岔开了。
真是讨厌!
有什么事说清楚不好吗?我受不了冷暴力的。
冯鹭,真是大坏蛋,讨厌鬼……
我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在稿纸上面画圈。
“学姐最近怎么心事重重呢?”顾葳蕤捧着一杯热牛奶坐在我的旁边。
“唉,最近感觉你冯学姐对我有些冷淡啊,我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
“啊,冯学姐不都是一直那个面瘫一样吗?”
得了又白说。
就顾小学妹这大大咧咧的样子,我又想到了夏安眠那张死人脸,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相处的那么融洽的。
想着我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啊,学姐你别笑,笑什么呀?”顾葳蕤气鼓鼓过来抱我,狠狠的在我身上蹭来蹭去。
我被她挠得痒痒的,直乐呵。
“好了好了,饶了我吧!”我受不了了,直接举白旗。
“这还差不多,下节我要去上课了,拜拜学姐。哦,对了,冯学姐说她在那边山顶上等你。”临走前顾葳蕤提了一句,“学姐,其实冯学姐是很在乎你的,我觉得你表现的太过拘谨克制了,你要是活泼一点强势一点,没准她就受住了。”
我感觉我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感觉血液都滞留在我心口那小小的一方天地。
她可算是愿意见我了,我要好好把握机会。
想想我们上次坐在一起喝茶也是在很久以前了。
踏着山石铺成的小道,我往南边山头上的小亭子走去。
看着那座古朴的亭子一点点从阶梯上升起,亭中的人也留给我一个朦胧的背影。
“来了,我们聊聊吧。”
我刚在她的背后站定,就听她说。
“怎么不继续躲着我了?讨厌鬼。”我有些赌气地说。
“前段时间是我太幼稚了。可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闹别扭了。”冯鹭一边说着,一边把在一旁泥炉上煨好的茶倒给我。
“哦,是什么让你改变想法的?”我其实已经原谅她了,但是我就是想逗逗她,或许还加上一点好奇吧。
“没什么,只是想通了。”
“哦,那为什么要躲着我呢?”我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靠在她的怀里。
我觉得自己是需要大胆一些,所以特意表现出很活泼的样子,但也希望不要吓到她。
“只是,只是……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自己的一点空间和新朋友建交关系。”
她撇过头去不看我,耳朵却有些红红的,耳边的肌肤血液流动的声音也有些大。
我笑着去摸她的耳朵,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心里却想的是顾小学妹说的还有挺有道理。
“可是……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无论我交了怎样的新朋友,你都是我心里最重要最珍贵最特殊的那一个,你要有些信心啊!”我笑着点点她的耳垂。
“嗯。”
“所以你前段时间躲着我,不会是吃醋了吧?”我想到什么突然开口,“哈哈哈,闺蜜间的占有欲还挺强哈,以前在书上看过特别要好的朋友间也会有占有欲,也会经常患得患失,没想到你也这么没安全感啊。”
冯鹭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发出声来。
“前段时间我还以为你讨厌我,要离开我了呢。”我委屈巴巴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