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恐的发现,整个村子的人都死了。
而院子里坐着的,是一抹白色的人影,颈两侧带鳃,太阳穴有两处鱼鳞,相貌俊美无比,身上散发出幽幽地淡香,总要吸引人过去……
男人以一条腿的代价记录下了这种生物——蝶人。
书曰:“蝶人,幼软体白泥,恶脏,无脑,生长速之,成体俊美,似鱼有鳃有鳞,以香为诱饵。”
在这一段记录传开以后,蝶人骤然消失了一段时间。人们以为脱离了地的召唤,欢呼雀跃。
一切看上去都那么顺利而美好。
直到书上多加了一句:“进化生物。”
解释一下吧。
在人们都知道了蝶人的特征以后,蝶人似乎难以寻找食物,它们便开始了进化。
它们隐去了和人不同的特征,混入人群,甚至多蕴化出了脑子。只要发现合适的猎物,便会找机会暴起,本相毕露,解决这些人。
再通过每一个失败的族人的原因,它们似乎演化为了为了一种不可击溃的生物。
在人们走投无路时,一对至交好友出现。其中那个浪荡一些的道:“你们是来给蝶人送事物的吗,我的大厨师们。”
“好了,直接说吧。”沉默一些的那个说,“蝶人冬季出现的很少,他们明明是白的可以靠着雪掩护自己,冬天却很少有人因为蝶人死。”
“说明什么,大厨师们?”
“说明蝶人怕冷,还有谦辞你下回不要这么说话。”
“对对对,我们家阿野就是大慈善家……”
“停停停!”无羁感觉这说话方式怪耳熟的,“这不会是……”
“闭嘴,说了违规容易死。”颜并岭接着道,“打断两次了。人们便利用蝶人怕冷这一特点开始捕杀蝶人,蝶人灭亡。”
“所以为什么要说这个?”
“你动动脑子!你的那位小朋友是不是特别怕冷,现在这种天气都要穿的很厚的样子?”
无羁回顾了一下,脸色微变:确实啊,今天不算太冷,南宫却穿的厚实还不住的打颤。
“本来我们都没想过她是蝶人这一方面,但是你应该想清楚,我是万级,一个普普通通的弑父的处决不会让我去办,我去办这事,是因为她在刑台上失控,把施刑人都杀了,围观群众还死了一堆,才让我去的。
“她呢,还不好处理,蝶人也真是厉害,把我半只手几乎都弄残了,组织像着她如果可以控制,必是好手,就加进去了。”
无羁脑子有点晕,道:“蝶人很容易失控吗?”
“呵呵,它们什么都吃,不太挑食的,失控和这事不太相关,失控是受刺激后的反应。”颜并岭又补了一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朱雀确实不容易失控。
“总而言之,别把蝶人往冷水里拽,这样蝶人最讨厌了,容易失控。”
刚刚“不要脸”的无羁:“……”
“夫人,外面有个人想见你。”梅子青扣门道。
“谁?”
“不认识,眼睛是瞎的,腿是半瘸的,撑着个竹竿子,不像是组织的人。”
颜并岭疑惑道:“叫什么名字问过了吗?”
“问了,说是姓东,名而,字号不详。”
“带我去看看,你,”她指指无羁,“老实待着。”
无羁不会坐着不动的,母亲脚步声远一些时,他穿了更厚的衣服,跟了出去。
门外站着的那人与梅子青所述无异,只是脸上有些凝固的血迹。
那人听见人来的声音,立刻摸索着跪下,带着哭泣声道:“您是万将军吗?您能帮帮我吗?”
“好好说,别这样,我先问几个问题。”
“好好好好好只要能帮我我做什么都可以的。”
“你家住何地,如何来由,如何知道我的住宅?”
“我在修罗比较偏僻的郊区,和凤族接近那里,我来是希望您可以可以……”东而一咬牙,“加入南宫组织。”
颜并岭挑挑眉毛:“即使你进了南宫,你这样子也活不过三天。”
“我有打算,我就求您帮我加入!加入就好了!”
“我还有个问题你没回答,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个住宅的?”
“我我我我……”东而纠结了半天,声音小了下去,“我来的路上,有一个少年告诉我的……我还以为这是公开消息……”
“你还挺诚实,”颜并岭言罢,手抵着灵纹处,低声道,“让朱雀去找个人。”
又对无羁道:“你也去,老老实实给我看好,那人什么情况。”
半刻钟后,朱雀和无羁在街口看见了那个少年人。
能注意到这人并非东而的那些描述,毕竟他是瞎子也描述不了。
能发现那人,仅仅是因为那人诡异的相貌和离奇的举动,再加上那陌生感。
此人上半张脸布满纵横交错的伤痕淤青,明显毁容,脖颈间还有一道深色的血痕,仿佛早已断气的模样。就这看起来十六岁模样的瘦削少年,此时正津津有味得吃着一只死兔子——
丝毫未经过火烧的尸体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