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多大?”
“想到的意外情况都算进去了,不小。”
“你哪来这么多时间挖的地道?”
“不是挖的,用灵力炸的。”
泠颐汗颜,心说一句:有灵力就是好啊……
二人在地道里走了一段后,沿着一阶阶石台走到了平地上。
“行了,他给我的位置差不多就在这附近。”无羁道。
比视觉更先到的是声,外街正是闹市,喧喧杂杂的。一束阳光照在泠颐脸上,走出地道外面便是几大酒楼客栈一类的。
“在里面?你又去搞什么了?……不该管的别管……”
“关大驸马又‘见义勇为’然后把人跟丢了?”
“差不多,”无羁道,“和你的好师弟有点关系。璃司记得吗?他对黄霁穷追不舍,一定说他是妖,所以现在追到这被关大驸马调和着……”
“来来去去为什么都是这几个人?”泠颐无奈道,“还说了什么?”
“他说,这里人多口杂,刚好还能搜集消息,同时也不突兀,就打算在这里儿处理公务。”
他的最后四个字拖的极长,显现出了对关知许的极不理解。
泠颐细声叹了一句,带着早就易容好的面孔进入。
这酒楼里确乎是人多。
进进出出的,人潮不停。
泠颐一面看着目标搜查人物,一面对无羁道:“真不知道这璃司是哪根筋搭错……你头发什么时候染的?”
“两秒前,用灵力染的。”无羁的发色变为正常人的黑色,由于泠颐一般都用他的白发认人,差一点没认出来。
“不用费这个劲在人中找人,”无羁伸手指了指二楼的隔间,道,“我出钱,到二楼搞个隔间去找就好了,收到的信息还多。”
“那行你快点。”
等二人落座正式开始实施这不存在的计划时,他们已经浪费了一刻钟了。
“快点找人吧,到时候别什么事都没完成还白赔了这么多银子。”
“急什么,”无羁淡定的喝了口茶道,“本来就是我随缘帮他们忙,赔了银子也没事。”
泠颐:“……”
泠颐从袖中摸出一沓符纸,随手点了张窃音符,化了隐形后丢出窗外落在争执的几人四周。
率先说话的是黄霁,他正发誓道:“在下黄赫湘发誓,以天地为证,阴阳共鉴,我非是妖,若有半句不实之言,甘愿跌落六道轮回,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这誓言即使是对于一具死魂来讲都是极为难得狠毒的了。
只是黄霁口气过于敷衍而浪荡,怎么看都不似像遵守规矩的样子。
再加上璃司这死脑筋不依不饶:“不可能,说不定你不行这些呢?你是普通人族,可能不信这个!”
关知许:“好了好了,璃天师,他都发毒誓了还要怎样?再下去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万一他像害人呢?”
黄霁一把拉来程信道:“我要是妖,还想害人,他早死了!”
“万一他真死了呢?”
“噗……”程信被自己喝的茶水狠狠呛了一口,忙甩扇子掩饰尴尬道,“天师,注意言辞,请自重。”
“万一他现在是傀儡呢?”
泠颐道:“这璃司,硬起来和苏吟有的一拼,不,比苏吟还‘有原则’。”
关知许干咳两声:“这样子,你们……”一甩袖子,璃司和黄霁登时没了音,“都别说话了。”
他似乎还撇了眼程信,程信扬扇挡住了自己的脸。
关知许满意道:“很好,谁也别争了,别管结果了,等他害人了你再来管,行吗。”
泠颐笑道:“看出来了,他也不想管了。”
“遇到璃司和黄霁这种组合谁有耐心等?”无羁道,抬指收回了符纸道,“我就说他这样没用,不听。”
“呵呵。”泠颐松了松气,“换目标。”
半个时辰后……
“累死了,我灵力没了,没消息,不搞了。”
“大驸马在干嘛呢?自己玩呢?我也不干了。”
泠颐在椅子上靠了一会儿道:“还不如听听黄霁和璃司他们怎么吵得。”
无羁站起身,走到床边凝望着道:“也是,下回还是拒绝好了,反正头疼了很久了,治也不一定治得好,回去算了。”
无羁结了茶钱,刚和泠颐走到门口,就被一群带着钢叉系着官拍的兵卫拦了下来。
“接到报案,有人遭遇谋杀,现将此地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
于是他们硬深深退了回去。
“我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泠颐沉默道,缩在角落里坐下休息:“爱怎么样怎么样算了,我累了。”
无羁走来道:“我们好像经常碰到这种事,运气都不好吧……”
泠颐有些困顿了,眼前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两条白绫。
白绫下挂这个细长的影子,摇摇欲坠,时隐时现。
她疑惑的摇摇头,定眼一看——
不是幻觉,真有人死了。
房梁上滑下一具刚死去没多久的尸体。
而那人正是出逃在外的清皇子李桉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