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不高兴呢?”
“有什么好高兴的?”泠颐道,“事么干不成了,人还被困这了。等会看看有没有后门,翻窗出去。”
泠颐摸出一张纸人,递给无羁道:“我先附魂到里面去,你反正可以直面的。”
无羁接过纸人,泠颐双手相抵,完全融入了纸人的视角。
“你把发色调回来,然后直接去找关知许。”
无羁点头,发丝重新变回了一缕缕银白。他来到关知许身后,拍了下他肩旁。
关知许似乎吓了一跳,转回看到他松了口气,道:“你来了?”
“不然我是什么?”无羁不耐烦的道,“你们海族真是没一个行的,又死一个。”
关知许讪讪道:“自然自然,毕竟本来海族就和陆地没什么牵扯的……哈哈……”
“所以这些官兵?”
“不听我的。”关知许道。
泠颐冷哼一声:“好了,还是翻窗吧。”
璃司和黄霁现在居然还吵着。
吵得原因也是显而易见:璃司说他找到了黄霁害人的证据,黄霁说他脑子……文明一点来转述就是基本废掉了。
以上省略黄霁的十几句脏话。
无羁耳朵被吵的生疼,先是洋装平静道:“二位再吵什么呢?”
“诶!你看看他……”
“你还好意思说?现在是吵的时候吗?”无羁指着璃司道,“你,没做这个工作的天分就自己好好滚去训练,别只会在这里吵来吵去。”
“你看……”
“还有你,”无羁转向黄霁,顿了顿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话,嘴自己闭上,没人想听。”
泠颐舒了口气:“好了,别说了。有你在你就是第一怀疑对象,等我去看一眼尸体。”
一道细小的白色身影迅速闪去,紧贴在白绫上,与其融为一体,小心地观察起了李桉氙。
李桉氙面目平静,双目紧闭,显然不是上吊后出的反应——也不是中毒。
泠颐往下挪了挪位置。
李桉氙衣襟上棉絮微起,看上去有破损,有东西扎在里面了。
“这东西好眼熟……”
不会又是针吧?
后脑勺一根、各个关节各有一根。
泠颐把邪术大全在脑海中过目一遍,也没看出这是整的哪出。
泠颐的灵力不足已是常态,恰巧尸体下有官兵走来,她趁着这个机会,飘回了无羁衣领上。
“没发现,只能看见他身上有被插银针。”
“跟你说个坏消息,”无羁道,“可以出去的地方都被官兵封锁上了,要出去就成肇事叛逃了。”
“等会儿海族人大概率会来要尸体的,他父亲快回来了吧。”
“希望吧。”
泠颐控制的小纸人累瘫了似的靠在他后颈上,道:“这年头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也不知道灵力什么时候恢复,这样我就不用躲躲掩掩的了。”
“对了,”小纸人坐起来些,“再讲讲以前的事呗。这次就不必管李桉氙了,静观其变好了,顺便把这当某个还算烦人的小天师点训练算了。”
“好,”无羁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暂时不是很像听我以前的事,我想了解一下你以前的事。”
“我?”无羁苦笑一声,“我的事有什么好打听的。”
“快点。”
他摇头道:“我母亲是修罗,我父亲是神农族。父亲在母亲怀下我后两族关系刚好开始恶化了,后来父亲就死了,我提早就出生了,所以体制差很多。
“再接下去我说过了,医理学的也没用,族人也看不起我,我都有点自暴自弃了。
“我和曾经的你大概算是同病相怜吧……”
“懂了,”泠颐道,“你上次说教你武功的‘高人’是我?”
“嗯。”
“难怪嬴哥会问你是不是南宫中的。”泠颐额首道。
“是的,”无羁笑道,“所以,算是感激吧。你比我乐观多了。”
“等等,”泠颐插话道,“那我……叫什么名字?”
无羁沉默了一阵,道:“很遗憾说来,我并不觉得你那算是一个真正的名字。
“你说你叫南宫音,就是那帮人取的,你总是嫌弃这个名字参杂了过多的解释,毫无意义,然后说,”他轻笑道,“‘一个名字而已,爱怎么称呼怎么称呼。”
“是吗?”泠颐显然意外道,随即释然,“不过确实只是名字……我是怎么碰见你的?”
“哈,这事我印象挺深的,”无羁道,“见你的时候我掉河里去了,还是你把我拽上来的,还笑我连游泳都不会。”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