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真不愧是元帅之子吗?
这说话的艺术水平简直就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刚才君伯爵和小雄子那剑拔弩张差点要打起来的阵仗到了他们韩副部长嘴里,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变成初见家长太紧张才导致的意外了?
啧啧啧。
一个字,绝!
雄虫们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接着便饶有兴致地将目光集中在了好像还在愣神着的君知身上——就是不知道……君伯爵对韩大部长的这番说辞满不满意呢。
依他的心性……怕不是要当场气死吧?嘻嘻~
君知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着,他有些茫然地对着韩非昂张了张嘴,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韩小子刚说的什么?
紧张?激动?
握个手?
他不是应该替他教训那个小乡巴佬一顿吗?
怎么……反倒替他开脱起来了!!!
终于反应过来的君知怒不可遏地死死盯着韩非昂,感觉自己遭到了背叛!
韩非昂不仅不帮他出气,居然、居然还在他和那个小乡巴佬之间选择了力挺那个不懂礼数的小乡巴佬?!
不不不,不对!
君知的目光在韩非昂和晏宁之间游移,在看到韩非昂朝晏宁抛了个wink,而晏宁回以笑容时,他愤然地咬了咬牙。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怪不得那个小乡巴佬能这么嚣张,竟是早就傍上韩非昂的大腿了!
却在这时,耳畔突然传来了一声脆生生的:“好啊,我道歉。”
君知闻声抬眼看去,眼前的情景却让他又一次险些气炸。
明明嘴里说着“对不起”,可那个小乡巴佬却背对着他根本连头都没抬一下,双手还托着他那个逆子的脸,极近小心地抚着他的脸颊,搞得好像被他伤得有多重一样——就他打的那几下依雌虫的防御力根本就是不痛不痒好不好!
“伯父,”韩非昂笑容可掬道,“您看,小宁已经诚心道歉了,不如……?”
怨愤的视线从韩非昂、晏宁的脸上一一划过,然后定格在了始终默然的君予珩身上,君知重重地喘了口气,怒极反笑:“好。好!这个道歉我接受了。但是——”
君知头高高昂起,盯着君予珩的眼神愈发怨毒起来:“奉劝诸位待会的审查可千万得仔细些。我这儿子是个天生的坏种,从小就不敬父母长辈,对自己的兄弟更是时常出言不逊,就连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被他顶撞过许多次。”
君知忽然顿了顿,冷笑了声:“以前我不想多说什么,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可现在既然这事已经闹成这样了,我实在不忍心小、小雄子就这么被他给骗了,也不希望外界那些不明就里的虫们再被他的容貌、和他那点拿不出手的功勋所蒙蔽!还请韩副部长一定要细查、严查!作为君予珩的雄父,我一定尽全力配合!”
这番掷地有声的发言之后,整个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在场的虫们又一次陷入了静默之中,别说韩非昂,就连那些对君予珩不以为然的雄虫们都觉得匪夷所思,很难理解君知的所作所为,这也太……那什么了吧?
君知这是生怕君少将活着,特地来置自己的亲子于死地吗?
晏宁倏地抬起头来,原本软和下来的表情重又覆上了一层霜色。
他紧皱起眉,眼底怒光灼灼。
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面前的雄虫明明是君少将的雄父,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当众诋毁、侮辱君少将,真是……太过分了!
晏宁五指握紧,绷着脸朝前跨了一步。